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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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墨没有想到,等自己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时又突然发生了令她意料不到的事情。因为她一睁眼,坐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宋宁。
只见她一如往常似的表情坐在自己的床边削着一个苹果,因为太过专注,并没有发现董墨已经清醒过来。
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嗓子一时半会还说不出话,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她缓和了好一会,直到尤文从房间外面走进来,她的嗓子才能发出一点的声响。
两人均听到了董墨不大的声音,立马将目光放到了床上,见到她是真的清醒过来时,连忙靠近她。
“我去叫医生。”宋宁仔细的看了一眼后立马转身跑到了门外,尤文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你终于醒了,梦做的可好?”
这一刻,董墨恍然间有一种在梦境的错觉。
好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飘忽的存在,那一刻她竟然触摸不到事情的真实性。整个人晃晃荡荡的像是走在云端一番,四周没有一点可以依靠的地方,那恐惧感也来的越来越深刻。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忽的抓住尤文的手腕,张了张口问道:“温叔他……”
“所有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只要安下心来就行。关于你父亲,事情已经发生,你要节哀。还有之前你所劫持的那个男人,据说已经跳楼了,就在这里。”尤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窗外的上面:“就在你打了镇定剂昏迷后,他就从上面跳下来了。”
他觉得这些事情没有必要隐瞒董墨,只是他尽量的用轻松的口气来说,以便让董墨心里放的松一些。就在他说完之后,董墨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不可置信。她的目光随着尤文的手指看向窗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就这么跳楼了,那么,父亲的死……
她脑海中忽然就冒出了“廉价”两个字,死的这么轻松迅速,连她一时都接受不了。他难道不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吗?为什么就这么轻轻松松跳下去一了百了,如果是所谓的一命换一命,这样的所谓平等交易是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的,董砚在她心里是何其重要,董砚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存在。凭什么她连董砚为何自杀的缘由都没有搞清楚,那个男人就摆脱一切跳了楼?
“董墨。”尤文凝视着她思绪暗藏的双眼,一手搭在她的肩膀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有什么耿耿于怀的,至于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问题,我都可以慢慢给你答案。只是现在,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这两三天里,他和尤然他们跑前跑后的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亏了温行远所提供的一切线索。董砚的死,并不是一个意外,也不是突然来的事情。他的死,都是赵永一个人所进行的复仇计划,为了替他入狱而死在牢狱中的胞弟复仇,为了他因躲避警察而藏匿了十多年的时光复仇,同时,也是自己对自己不满的一种宣泄。
医生过来后帮她做了简单的处理,站在门口的宋宁双手抱胸的看着病房内,直到医生出了房,他才进去拿过自己的包。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董墨开口叫住了她:“宋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辞职了吗?宋宁双脚在门口一顿,没有作任何回答,径直的带上房门就走了出去。倒是尤文忍不住的替她说:“她在这里照顾了你几天,她有话跟你说,但一直没有说出口罢了。”
现在的她,满脑子的疑问不知从何问起,那些思绪如一团纠结在一起打了各种死结的细绳。尤文大概很能明白她此时纷扰的思绪,于是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一件一件的为她解开疑惑,一点点的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说道董砚的病情时她的心里忽然一怔,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你是说,我爸爸是晚期?”尤文点点头:“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应该可以理解你爸的,如果换做是你,我想你也肯定不会告诉你爸这个消息。”
这胸口突然而来的拥堵又是什么?这个时候她无比的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点时间陪陪他,为什么没有多抽一点点的心思去观察观察他的变化?总是因为工作而奔波在现场和局里,和他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他的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都不知道,所以……
不知不觉的,眼眶就被泪水所涌没,那些情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尤文也心如梗刺,不忍的替她擦了擦眼泪:“眼睛都肿成这样了,你就消停点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心里忐忑的就像一个忽上忽下的皮球。
其实不管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过去的事情,只要生命还尚有气息,总会随着之前的时间成为过去,那些在时间缝隙中所留下的划痕也终将渐渐的淡化,然后痊愈。
在董墨在医院的这几天,尤文一直在她的身边为她解开疑惑,她所问的一切问题他都如实的告诉她。只是他很巧妙的避开了董墨和温行远两个人的问题,虽说已经通过宋宁之口知晓了她和温行远的关系,但是,他觉得董墨并没有改变什么,当然,按照他的性子来说,他对董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而在这期间乌杭和尤然也来过几次,大部分是带给她温行远的消息。温行远伤的比她重,所以直到她出院为止他还在那边的医院进行治疗。不仅仅是后腰上的刀伤,身体大大小小也分布各种小伤,主要的还是肋骨在与赵永搏斗的时候被他踩断。
她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往温行远所在的医院。
在见到他模样的时候董墨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又带上门,每靠近他一步,心里就安实半分。直到他的脸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手心触摸到他脸上的温度,她心才落地,安然的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温行远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就一直凝视着她,见到她坐下来,才偏过头,面带笑意温和的问了一句:“伤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