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顾锦言:我曾爱过你,我便永远爱你(3)(2 / 2)
邬清没拒绝。两个人一道往大楼走去。这一路,谁都没再说话。可这沉默,却并不叫人觉得尴尬。
到了楼下,邬清将衣服还给顾锦言。顾锦言拿在手上,他的脸映在路灯微弱昏黄的灯光中,平添了几分落寞,“你上去吧。”
邬清看着他,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鬼使神差地,她突然走上前,搂住了顾锦言的腰。她的脸贴着他的衬衣,温暖的,鼻息之间都是烟草味儿,格外浓烈。
这一刻,她什么都来不及想,没办法仔细思虑,便做了。16934848
顾锦言也是愣了一会,才缓缓地抬起手臂,搭在她的背上。怀里的女子,异常消瘦。身子单薄的,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那一张熟悉的艳丽的面容,又浮现在了眼前。她站在风中,黑发在微风里缱绻着,笑容明艳得能照亮整个世界。她回过头来,杏核眼弯成月牙状,看向自己,“呐,顾锦言,我们,私奔吧……”
闭上眼睛你最挂念谁,睁开眼睛身边竟是谁。
此景此情,便是如此了吧。
顾锦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就像很多年前轻声哄着何可人一样,对这怀里这个有着和他一样目光的女人轻言轻语地说着,“天气凉了,快上去吧。”
如此温柔。
但这温柔,究竟是付与了谁呢?他心知肚明,不过是自我催眠。
回去的路上,车子里静悄悄的,这寂静压迫着人。他打开FM,电台里正在放着时下大热的歌,和女主播缠绵的话语。
车子开进小区里的时候,电台里,有女生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他心里的悲恸与难过。“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I/wish/nothing/but/the/best/for/you/too。”
他静静听着,直到车子驶进了院子里,仍不愿下车。
That/for/me,it/isn’t/over。
对我来说,一切远没有结束。
这一句,深深地,击中了他心底里努力想要隐藏起来的情绪。对他来说,过去从来就没能够过去。何可人早已经走了出来,越走越远。唯独他,还留在过去,迈不动脚步。
在这个夜晚,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他伏在方向盘上,久久地,没有抬起头来。这样突如其来几乎要将他击垮的悲伤,提醒着他,原来他还是活着的。
如今的这一切,并非是一场冗长的梦境。193wI。
他还活在这人世间,还要活很久很久。
邬清父母出院的那日,顾锦言替二老办好了出院手续,开车送他们回去。这模样,俨然是邬家的准女婿。
两位老人在整理东西时,护士还说,“你们家这女婿真是不错呀。你们住院这段时间,我真是亲眼瞧着他瘦下去的。”
邬家二老笑得合不拢嘴。
邬清待在一边,也只是低头笑着。她想,她没选错。他是个好人,尽职尽责。这就够了。她也会努力去做个称职的妻子。
回到家后,二老看着忙前忙后陪着邬清整理东西的顾锦言。邬妈妈招了招手,“小顾呀,你过来。阿姨有话要问你。”
邬清听着这话,转过脸看着自家妈妈,又看了一眼顾锦言,主动开了口,“妈,我想和顾锦言结婚。”
邬妈妈睁大了眼睛,完全不相信这话是从极为固执的自家女儿口中说出来的。就连邬爸爸,也惊得不轻。
顾锦言在邬妈妈旁边坐下,握住了邬清的手,“我原想着,是准备个求婚仪式后,再同你们说的。”
邬清坐在顾锦言身边,听着这番话,也不辩解,只是微笑着。
这样看上去,倒还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邬妈妈点了点头,对邬清说,“你去烧饭。我有话,同小顾说。”
邬清没说话,看了一眼顾锦言,才松了手,往厨房去了。邬妈妈见着自家女儿这模样,只理解成女儿怕自个这做母亲的为难未来的女婿。
待邬清进了厨房,邬妈妈才说道,“我们阿清呀,性子犟的很。你别看她平日里乐观的很,可有些事情,特别钻牛角尖。往后,你们俩在一起了,稍微让着她点。”
顾锦言应下来,“阿姨,您放心。既然我选择了阿清,一定会尽全力让她过得安稳开心。”
有那么一瞬间,顾锦言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邬妈妈郑重地似是要将女儿的一生交付于他。此情此景,他却没有任何欣喜,心里平静极了。这保证,他说得郑重认真,是对邬妈妈许下的诺言,亦是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可这其中,又有几分爱意呢?
晚上,顾锦言回家前,邬清下楼送他,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我没跟你商量,就告诉我家里人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她的头发只到肩膀,披散着,被风吹乱了。顾锦言伸手替她理了理两鬓的发丝,“怎么会……等下回你放假,我带你去宁江吧,见见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