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82)(2 / 2)
一众人大清早地便陆续来到凤仪宫福身请安,说些吉祥的话后,分别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楚若的座位就在皇贵妃裴氏的对面,她刚好能够看到皇贵妃闪躲的目光,心中不禁冷笑。
当初耀武扬威的向自己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却又吓得早已变了一副模样。
阿莲娜讶异地挑眉,察觉到皇贵妃今天的气势明显矮了半截,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皇贵妃妹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怎么如此畏畏缩缩的闪躲?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私下与本宫说上一说,说不定还能帮助你呢。”
皇贵妃抬起头来看了阿莲娜一眼,尴尬地说道:“皇后姐姐,臣妾不过是昨晚没睡好罢了,一会儿回去后会好好补眠的。承蒙皇后姐姐关心,臣妾心中甚是感激。”
她恨得牙痒痒,忌惮项纯的医术和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又恨极了阿莲娜这样幸灾乐祸。她心中冷哼,这一切的耻辱都只是暂时的,绝对会有真正把所有敌人都折磨致死的那一天。
尤其是对面泰然处之的项纯,她绝对不会让项纯好过的!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见皇贵妃的眼里闪过的恨意,心中鄙夷地冷笑,真是不知所谓,还总是妄想着对自己动手呢!
项染诧异地扫视了一周之后,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七妹,你今天看起来似乎很漂亮,是不是昨天让谁吃瘪了?”
言下之意是:是不是你把皇贵妃给弄成这副鬼样子的?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本公主一向都不喜欢让人吃瘪,但凡有些不长眼的人,总是会莫名地撞到本公主头上来。还好四姐是明事理的人,懂得知难而退,那就是好样的。”
众人一听,顿时窃笑不已,瞬间明白了楚若话里的意思。这话里话外的,分明就是在说项妃之前根本就不长眼,后来吃一堑长一智,才变得稍微聪明了一些。
项染错愕地扫了她一眼,随即面色通红,恼羞成怒地冷哼,“本宫也不过是跟你说些玩笑话罢了,何必当真!其他人也不必对号入座,没有的事,本宫不希望听到谁乱叫舌根!”
“哟,项妃妹妹还真是会在众姐妹面前说话呢,本宫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倒真是被吓了一跳。”这时,一旁的淑妃冷冷地说道。
自从这个项妃入宫以后,她都没有被皇上召幸过,简直太不正常了。淑妃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对皇上的这一举动所造成的怨念,全部都放在了项染和郭婷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她们姐妹俩已经接连被召幸了两晚,简直是荣宠无限。
而纯月公主虽然位份极高,但始终还没有与皇上圆房,所以暂时还没人会把矛头指向她。即便是嫉妒,也只是羡慕她能够有那么幸运,既被明昭国太后收为义女,又被皇上这样器重,封为史无前例的带封号的皇贵妃之位。
“淑妃姐姐谬赞了,臣妾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特指哪一位。宫中所有的人都晓得,一些人总是口没遮拦,容易造谣生事,臣妾只是警醒她们罢了。”项染得意地扬起下巴,后宫里谁受宠就是谁说了算,根本不必分什么位份!
郭婷心中暗自摇头,她也知道项染的本性其实很焦躁易怒,只是从前被姑姑郭沁香给约束得比较像大家闺秀罢了。如今已经脱离了郭沁香的制约,项染早就忘却了过去所展现出来的温柔婉约之态,俨然把自己当成皇上唯一喜爱的女子了。
“染儿,咳。”郭婷轻轻地抬起衣袖挡住口鼻,淡淡地提示了她一下。
谁知,项染竟然斯毫不领情,冷冷地凑上前低声说道:“表姐,你这样畏首畏尾的根本就不对,也不需要对我警醒什么,我晓得分寸。在这里不能给自己争得颜面的话,只会被人所唾弃和瞧不起的。”
郭婷尴尬地向另一边望了望,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声,小声说道:“你好自为之。”
项染鄙夷地扫了她一眼,这样畏首畏尾的人居然还设计杀害了亲生妹妹郭湘,真不晓得她是哪里来的勇气。
楚若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些什么。对于她来说,只要别人不给自己找麻烦,那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
她端起茶盏,缓缓地喝着,时不时地轻轻吹一吹茶水里飘着的茶叶。
“纯月公主,您很喜欢喝这种茶吗?”这时,身旁一位眼生的宫妃好奇地向楚若问道,顺便套着近乎。
楚若扭过头去,向她温声说道:“这种茶水的味道还算清新,自然是极好的。在浑浊的环境里生活惯了,多饮些这一类的茶水,对身体也有好处。”
“真的?那我也试一试。”她浅笑出声,端起茶水轻轻闻了闻味道,唇角的笑意不禁更加深了,“果真是这样,原来,含着不同的心境来饮茶,品出来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嗯,确实如此。”楚若淡淡地说道,并没有与她聊天的***。
阿莲娜慵懒地坐在上首的位置,根本没有心思参与她们的明争暗斗。昨晚又被贞太后叫去奚落了一阵后,心态也放得坚定了许多。
反正贞太后是向着自己这一边的,自己又为凤弄绝生下了皇长子,自己的皇后之位自然是最稳固的。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都立即兴奋地站起身来,等待皇上的降临。
楚若也随着一众人缓缓站了起来,目视着大殿前方的薄帘子。
只见一袭明黄色的衣衫倏然映入眼帘,那一抹熟悉的相貌也被楚若收入眼底。
卑鄙无耻的小人!把她的无涯的脸贴在脸上招摇过市,简直可恶至极!
楚若轻咬着下唇垂下头,在目光刚刚离开凤弄绝的脸时,恰好与他含情脉脉的双眸四目相对,楚若立即换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娇羞地垂下头,故意留给他一种欲语还休的样子。
凤弄绝顿时心花怒放,若有似无的站定在楚若面前,等待众人的拜见。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众人的声音里满含兴奋,都隐忍着内心的激动,脆声说道。
“平身。”凤弄绝漫不经心地说完,把楚若扶起来,温柔地说道,“纯儿,你也来了,怪不得朕去来仪宫时没有见到你呢。虽是春暖花开之际,但若是经常出来的话,也容易感染风寒,还是小心为妙。”
楚若淡然含笑,柔声说道:“多谢皇上体恤,纯儿感激不尽。只是一众姐妹都在这里聚集,纯儿总要与他们先行认识一番。”
一众妃子早已嫉妒不已,果断地先瞪着楚若,认为就是她把所有风头都抢光了。
楚若神色依旧如常,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只是莫名觉得有点儿别扭,如果她们那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只怕她早就成了筛子眼儿,身上会凭空多了许多个窟窿……
如此认为的时候,楚若还脑补了一下关于筛子眼的记忆,顿时风中凌乱了。
凤弄绝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向坐在上首的阿莲娜那边走去。
阿莲娜双手掐在一处,嫁给一个花心的夫君,真的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她即便把所有女人都算计着杀光了,却还是会有新一波女人们的到来。
为了这件事,阿莲娜经常彻夜难眠,苦恼不已。
可凤弄绝依旧我行我素,从来都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这也难怪,帝王将相那么多人,又有谁不会妻妾成群的享受欢爱乐趣呢?
“皇上,您下了早朝还特地去看望纯儿妹妹,可见她是您心尖上的人。不过纯儿性情温婉又博学多才,确实把其他姐妹都比下去了。”阿莲娜柔声说道,陪着凤弄绝一起坐了下来。
众人闻言,顿时心中不服气,那个项纯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一点点医术么?再说了,她的相貌也只不过比自己水灵那么一点,谁知道究竟涂抹了什么脂粉膏子?哼哼,要是自己也能有她调香的本事,脸上的肌肤也同样会特别水润呢!
楚若置若未闻,只是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地喝口茶。
阿莲娜笑里藏刀,想要让一众女人都对自己心怀嫉恨,与项染刚才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凤弄绝淡淡地点头,“后宫能够这样平和相处,也是你和皇贵妃领导有方。纯儿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等她正式嫁给朕做纯皇贵妃后,便与皇贵妃一起帮你协理六宫。”
此言一出,阿莲娜的目光倏然变得深邃又尖锐,“皇上,兹事体大,是否要再私下商议一下?”
言下之意是,应该要得到贞太后的允许才行,免得贞太后生气。
凤弄绝微微蹙眉,他最厌烦的就是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请示母后了,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朕和你在这里还解决不了么?朕已经下定决心,纯儿的管理能力一定可以胜任协理六宫大权的。至于凤印,就交由她代为管理就好。”
皇贵妃面色登时一片惨白,凤印是在自己手中的啊!要是真的给项纯的话,岂不就相当于自己的权利也如同皇后一般,名存实亡了吗?
但是看到对面的纯月公主目光清冷望向自己时,皇贵妃又惊恐不已。
她垂下头,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被项纯给制服住了,完全没有招架还手之力。
阿莲娜见皇贵妃不吭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倏然站起身来,褔身说道:“臣妾身体微恙,皇上与众位姐妹先尽情畅谈,稍晚些臣妾再与您说话。”
说完,便快速转身,从一旁的珠帘角门处离开了。
凤弄绝面色立即变得一片铁青,他冷冷地望着阿莲娜的背影,紧抿着双唇,笼在袖中的手攥成一团,缓缓收紧。
一走出大殿,阿莲娜的目光就变得异常冰冷。她冷哼一声,低声对身后的明静说道:“一会儿在大殿中的事情,你尽管跟母后说,本宫倒要看看,皇上是不是快要连母后的话也不听了!”
“是,奴婢遵命。”明静恭谨地说道,也觉得刚才皇上的决定太过鲁莽,怎么让太后娘娘讨厌的女人掌管凤印并且协理六宫呢?
但是,凤弄绝并不知道楚若打伤了贞太后,就算知道的话,也绝对会是怒不可遏。
他会责怪贞太后竟然不打声招呼就要去监视项纯,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的,连选择女人的自由都被全部剥夺了,这个皇帝做着还有什么用?
阿莲娜心中也犹疑不定,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项纯一个眼神就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这要是再入宫天天侍寝,那还了得?!
可是,自己刚才倏然离开,皇上分明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夫妻的情分只怕会有所损伤。
太后的宫殿中,她已经醒来,正坐在椅凳前,由着宫人梳理发髻。
床上还遗留着暖暖的情香味道,那是她心中的秘密,近身侍奉宫人虽然若有所知,却都一直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出去。
陆向天已经离开,贞太后的神思却还在夜里的欢爱中无法自拔,面若桃花,唇角不自觉地上弯。
“母后,母后……”阿莲娜快速冲了进来,都等不及宫人禀报,就疾步奔到贞太后面前,褔身说道,“母后,臣妾有事禀报!”
“何事这样慌张?大呼小叫的,真是有失皇后的威严!”贞太后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
阿莲娜抬起头来,双眸中含着泪水,委屈地哽咽道:“母后,那项纯前日才打了您,今天皇上居然在一众妃嫔面前,说要让项纯入宫为妃后与皇贵妃协理六宫,并且代掌凤印!”
“糊涂!”贞太后沉声怒道,她站起身来紧紧地望着门口处,目光倏然变得凛冽无比。
“母后,皇上还说,这事他已经做了决定,不需要再私下商议了。臣妾冒着跟皇上闹翻的危险前来告诉您,项纯就快要骑到您头上来作威作福了!”阿莲娜适时地说出这些煽风点火的话来,希望贞太后能够高度重视一下。
说完,阿莲娜转过头去看向明静。
明静立即恭敬地走上前,把凤弄绝当时说的话说了出来,还刻意说出楚若当众被凤弄绝特意扶起来的事情,把他们两个人眉目传情时的模样也叙述了一遍。
贞太后双手负在身后,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哀家那日无故挨打,仔细想来也未必是真的撞上她想要立威的时候。只怕她从欧阳月那里风闻了什么也不一定!既然大亚王朝与明昭国之间的关系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有朝一日若是彻底陷入僵局时,哀家便会让项纯来血祭,从此与明昭国势不两立!”
阿莲娜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她就知道贞太后还是会考虑到明昭国那边的情况。轻咬着下唇,试探地说道:“那皇上说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么?再有十天左右,项纯就正式成为纯皇贵妃了,母后可要三思啊!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成为干政的女人……”
“住口!”贞太后突然转过身去,对阿莲娜一通臭骂,“大亚王朝历代皇后与太后里,只有哀家可以把持朝政!那个项纯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明昭国的一个庶女罢了!饶是现在她的母亲做了正室,也同样不能与从一出生就是嫡女的人相提并论!”
阿莲娜心中一喜,原来这就是她的底线,不允许任何人越过她的权限去。
于是,阿莲娜故作怯懦地说道:“臣妾也不敢再跟皇上提了,母后,您若是得空的话,便跟皇上说一说吧。”
“皇上也是个顽劣的人,最近哀家说什么他也总是拗着来,等过些时日再说吧!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就差明月她们过来便是,别总是往这边跑了。”太后沉声说道。
最近她总是觉得心绪不宁,还是万事小心些为妙。
阿莲娜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臣妾知道了,母后,这次臣妾给您添麻烦了。回去以后一定努力做好皇后的位置,保障后宫的和平。”
“和平只是保障表面,暗地里那些勾当,哀家也能够理解。去吧,哀家近些天有些头痛,有些乏了,生不得大气。”贞太后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道。
“臣妾告退。”阿莲娜褔身,心里却隐隐窜起一股怒气。
太后分明是嫌弃自己总是跟她来絮叨了,真是岂有此理!
自己知情不报,也会挨训。擅作主张,就更会挨训。现在好端端来禀报,又开始被嫌弃!
阿莲娜转身,满脸郁闷地离去。她恨不得此时此刻,贞太后能够快些死了算了,那样后宫就真正是自己的天下了!
但是,阿莲娜却不自知,若是没有贞太后一路保驾护航,她的皇后之位也早已让贤了……
后宫中的女人,多是算计和利用为先,又有谁会先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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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凤弄绝忽然到访来仪宫。
来仪宫内的一众宫人立即躬身下拜,口里恭敬地说道:“奴才(奴婢)参见皇皇上,皇上吉祥。”
“退下吧。”凤弄绝亲自将楚若扶起来,随口对其他宫人说道。
一众人退下之后,他低下头温声说道:“纯儿,白日里朕也没有为你做主把协理六宫大权的事情处理完,你心中不会怪朕吧?”
楚若嫣然含笑,“皇上说的是哪里话?纯儿何曾嫌弃过皇上?协理六宫的事情您也没跟纯儿商量一下,难怪皇后娘娘会吃心。皇后娘娘的决定多么重要,您下次可不要再与她这样呛声了。”
说着的时候,她一直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凤弄绝的脸色。
果然,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朕是全天下的主人,后宫之主只不过是许给皇后去主持大局罢了,为何要全部听从她的话?”
事实上,他心里也一直有这样一根刺,就是因为贞太后和阿莲娜总是主观阻断自己宠爱其他女人,他心中便觉得十分憋屈。久而久之,就变得越来越有逆反心里,对贞太后说话时也开始有些阴阳怪气的。
楚若心下了然,故作惶恐地说道:“是纯儿说错话了,皇上,您不要生气。按理说,后宫虽然是皇后为主,但全天下都是您的,皇后娘娘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才是。回头纯儿跟皇后娘娘好好解释一下,不要为了这样一件微末的小事,您跟皇后娘娘夫妻之间伤了和气。”
“朕的决定与她何干?”凤弄绝冷哼,揶揄地说道,“朕给她一个皇后的位置,已经算是高抬她了!若是她再不肯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那就直接等着跟被废黜吧!”
“咦?皇上当时不是跟娘娘伉俪情深吗?纯儿在明昭国时也曾听闻,在您最艰难的时候,正是皇后娘娘陪在您身边呢。”楚若讶异地挑眉,不解地问道。
凤弄绝语塞,他本人最艰难的时候都是母后陪在身边,但是那段时间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知觉。
被楚若这样一提醒,他忽然想起阿莲娜曾经已经婚嫁过,后来又死死地缠上了凤无涯。虽然她与凤无涯并没有发生实质的夫妻关系,但好歹也是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人,难道就没有抚摸过对方?
顿时,凤弄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不要再提她了!朕是来和你好好说话的,为何要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我们的雅兴?”
“皇上说的是,纯儿知道了。”楚若缓缓低下头,眼眸里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看来他们夫妻之间的默契也并没有多少。相反的,还有许多隔阂呢。
坐在棋盘桌前的楚若拿着一颗白子,落下之后,抬眸看向凤弄绝,“皇上,您又输了。”
“唔,朕跟其他妃嫔下围棋时,从来没有输过,这次为何满盘皆输?”凤弄绝懊恼地失笑出声,对自己的输棋感到很费解。
楚若掩唇轻笑,指着那盘棋子说道:“皇上,这盘棋您若是跟文武大臣去下,也定是您赢,只是您不晓得这其中的奥妙罢了。”
“哦?这又是何意?朕倒是要听你说说其中的原委了。”凤弄绝来了兴致,好奇地问向她。
她缓缓收着棋子,一字一句地说着,“众人怕您输棋后会龙颜大怒,所以小心又仔细地陪着您一起下棋。既要保证不会输得太惨,又要小心翼翼地输给您而不被发现。不过,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向来都是认认真真地下棋,这就是最真实的我。”
说到最后时,楚若双眸里含着笑意,抬眸望向怔住的凤弄绝,失笑的说道:“皇上,您怎么好像愣住了?难道纯儿说的不对吗?”
“朕知道了。”凤弄绝抬起手抓住她的柔荑,柔情似水的说道,“纯儿是这世上对朕最情真意切地人,至于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朕也有些眉目了。”
回想起那些妃嫔都总是故意向他说些煽情的话,下棋时也总是藏着最本质的心来跟面对自己,没有一点真实感可言!凤弄绝的目光倏然变得深邃,越来越厌烦那些女人!
“皇上不要太过心浮气躁,其实纯儿很能了解她们心中的想法,无非都是把一颗心都掏给您罢了。若是您真的因为纯儿说的话而去责备她们,只怕臣妾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众姐妹给排斥。”楚若状似柔弱地说道。
她心里一阵阵厌恶,恨不得能够把手快些抽出来。
为了报仇雪恨,自己都快成了一个神经病,明明面对仇人,却只能面带微笑,真的是很絮烦。
可是,她又不想直接杀死凤弄绝等人,这样势必会引起天下大乱,那样的话,自己指点江山的命格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直接成为整个大陆的罪人了。
悄悄把心中的真实念头敛住,含笑看向他,“皇上,今天夜色已深,您还是移驾到四姐那里去看看她吧。她对您一往情深,千万不要为了纯儿,而跟四姐弄得关系不融洽了。”
“唔,你为何偏偏要把朕指向染儿那边?”凤弄绝不禁讶异地挑眉,不解地说道,“染儿一向都劝朕不要到你这里来,你却如此宽容大度的让朕多去看望她。纯儿,你真的让朕感到很迷惑。”
轻叹一声,楚若无奈地说道:“皇上有所不知,纯儿是去年才回到丞相府的,与四姐她们的关系并不太好,但终究是一家姐妹,不至于闹得太僵。不管四姐如何认为我,我心里都是十分尊敬她的。而且,我们已经离开自己的家乡,都来到这里侍奉您,若是姐妹都不能同心,又如何同德呢?”
楚若没有意外地知道项染对自己此时的排斥,但是她毫不在乎,反而更希望项染能够继续保持下去。长久以后,项染便会变得十分工于心计,成为凤弄绝最厌烦的那个人。
她垂下头,鼻端泛起一抹酸意。
老实说,对于把楚馨绡给害死,楚若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她在这个世上的楚家姐妹并不多了,却都天涯各方地分散开来,怎么能够因为楚馨绡做事太过狠毒和冷血,就同样狠毒冷血的对方付回去呢?
再一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心中悲恸不已。如果爹爹楚名扬知道的话,只怕会很伤心。
凤弄绝见状,心中更是对她印象深刻。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温声说道:“若儿,你是朕心中最疼爱的人,不管以前你在何方,从今往后,大亚王朝的皇宫就是你的家,会一直都是。”
“谢皇上恩典。”楚若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送走了他以后,她转身回到座位前,看着那些凌乱的黑子,伸出手冷冷地把那些黑子拨乱。
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又怎么能够赢得了棋子呢?除非像自己这样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的人,还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楚若冷漠地垂下头,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七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要沐浴了吗?”白月走进来,温声问道。
“好。记得水中不要放花瓣,我不喜欢用那些东西。”楚若淡淡地说道。
现在的自己,不需要任何花瓣来泡澡,也有足够的魅力来诱惑凤弄绝,把他一步步骗向绝境,最后一举歼灭贞太后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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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郭婷的宫中。
她彻夜难眠,总是在等待着被皇上召幸。
但是自己的魅力显然不如项染那个喜欢招摇的表妹,心中很是郁闷。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她自然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就算曾经心里也放下过别的男人,但绝对不会跟那人有什么实质的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恭敬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俯身说道:“启禀郭妃娘娘,皇上今晚已经在项妃娘娘的宫殿中歇下了,据说又召幸了田贵嫔过去侍寝,应该不会再派人到这边来传话了。”
“岂有此理!”郭婷冷哼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沉声说道,“本宫如今好歹也是一个正二品妃子,染儿却也不晓得帮衬着些,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长此以往下去,本宫一定会被皇上渐渐冷落的!”
“郭妃娘娘天资卓越,定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的。请娘娘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认为别的妃嫔都是好的。”那小太监恭敬地劝道。
郭婷狐疑地扫向他,这声音虽然尖细,但是语气里却让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她站起身来走向他,沉声说道:“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娘娘,奴才……奴才……”那小太监惊恐地垂下头,肩膀瑟缩地把脖子给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相貌丑陋,恐怕会吓到娘娘的……”
“怎么?连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了吗?既然如此,那就滚出本宫的宫所,随便去别处吧!”郭婷气恼地说了一句,弯身下去将他的头抬起来,登时吓得浑身发抖,踉跄地向后退去,“怎么是你?”
只见那个小太监面容俊朗,身量也是高挑修长的。他双眸里隐隐泛着对郭婷的爱慕之意,却有不敢多看她太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被郭湘撞见与郭婷裸裎相对的男人——鲁革,明昭国都城中的一个富家子弟。
鲁革尴尬地忘了她一眼,嗓子有些发堵,颤抖的磕着头:“请娘娘恕罪,奴才没有想过对娘娘有什么念头,只是不舍得娘娘就这样离开明昭国都城,所以就趁着您在途中的时候,快速赶往大亚王朝,赶上了这次敬事房里选人做太监,便直接选择了……”
“你说什么!你已经净身了?”郭婷的脑袋里“轰隆”一声,好像被一道惊雷闪过。
她还记得那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裸裎相对,而他的壮硕已经紧紧地抵着自己的私密处,随时蓄势待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