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35)(2 / 2)
他站起身来,低下头拿起衣服仔细的看了看,跟自己的身形似乎也是很想象。
募地,凤无涯注意到那些略带熟悉的针脚,浑身猛地一震。
他一个大人家向来不会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太过计较,但是对于楚若的针脚,还是十分熟悉的。
因为凤无涯当时坠入悬崖的那一身衣服就是楚若闲来无事缝制的,后来衣服也蹭破了许多,他一直都保留着。上面的每一个阵脚,凤无涯都仔细摩挲过,对这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
而此时此刻,这件衣服的阵脚虽然比楚若的要好了许多,但是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它不同于寻常女子绣制的方式,每一个线绳打结的地方,都是要亲自绕上一圈,然后再结扣……
“这衣服是你们小姐亲自缝制的?有没有假于他人之手?”凤无涯紧皱着眉头,紧紧地逼问道。
白月愣了愣,负气地说道:“当然是我们小姐亲自缝制的了,从来不需要我跟着一起忙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家小姐的诚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凤无涯摇了摇头,他快步走到楚若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的容貌。
他知道楚若从前是来自一个未来世界,阴差阳错的穿越到楚名扬的三女儿那里。
但是这样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不能一件又一件地发生在楚若身上吧?
凤无涯的眼眸渐渐湿润,面前的女子有些地方跟楚若很像,但也有许多地方跟楚若截然不同。
比如说楚若会比较容易心软,即便当初很厌恶三姨娘,也轻易地原谅了三姨娘。
但是现在的项纯,只要家中有人胆敢伤害她,她就会不遗余力的报复,而且只会让那人跌得比自己还重!
所以,凤无涯唯一能想到的事情,项纯和楚若便是冥冥中有些巧合而已。
如果她真的是楚若,又怎么会忍不住自己跟儿子呢?即便他们都带着凤涵制作的人皮面具,他们的言行举止和他的身量,也应该会被她注意到的吧……
白月刚才还在因为凤无涯怀疑她家七小姐的事情而气闷,忽然见凤无涯这样神神叨叨地坐在那里打量着七小姐,她也有些看不透了。
楚若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有人似乎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从沉睡中渐渐醒了过来。
她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的人,慢慢地能够看清楚凤无涯的容貌了。
“我怎么了?”楚若头痛欲裂,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儿不知所措。
她好像是在被二哥责打以后就昏过去了,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风愿这样满含痛苦的望着自己又是为什么?
凤无涯怔忡地看向她,立即回过神来,低下头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你混过去了,白天只是受了些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你之前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连日来奔波太久,导致身体暂时垮了下来。”
“唔……那二哥呢?他还有没有生我的气?”楚若担忧地问道。
依照楚若对项青的理解,他一定会自责,更不敢来面对自己。
当初在项家,项青不就是跟生母吵架后搬离项家了吗?
“七小姐!”白月早已经泪眼汪汪地傻在了那里,心里难受极了。
她呜咽着靠近楚若,紧紧地握着楚若苍白无力的手,“呜呜呜……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二少爷也太狠心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动那么狠的手吗?”
楚若心头一酸,拍了拍白月的手背,没好气地嗔道:“傻丫头,二哥也是为了我好。我不告而别还深入虎穴,确实是不对。”
“呜呜呜……那也不能打您啊,老爷和四姨娘都那么疼爱您,二少爷怎么可以打您呢!”白月十分不理解项青的所作所为。
她撅着嘴不悦地说道,“原本奴婢还以为二少爷是一个稳重又成熟的男子,没想到他小家子气又爱打人!哼,奴婢以后都不要理会二少爷了!”
“白月!没轻没重的,都是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楚若眉头轻皱,低声呵斥道。
白月委屈地嘟起嘴巴,她就是不能谅解二少爷的言行,不能因为是项家嫡长子就那样为所欲为吧?
见白月还是没有相同,楚若轻叹一声,淡淡地说道:“以后你会知道,在你犯错的时候能够有个亲人来责打一番,那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啊。”
凤无涯坐在窗前的小圆凳上,为楚若搭脉检查身子,听到楚若说这句话时,他不禁蹙眉。
良久,他缓缓点头:“身子还是很虚弱,这几天都不要下床走路了。说句实在话,今日你着实该打,但项青打得太重了一些,主要是没有考虑到男人和女人的体质差异。”
楚若垂下眼眸,虚弱地笑了笑,“我知道,二哥从来没有打过女人,我是最幸福的一个,也是最让二哥不省心的一个。”
要说项青没有女性朋友,那真的是一点也不过分。
他天天都在一群男人中练武度日,也就是偶然跟宋双相识后惺惺相惜罢了,其他女人虽然爱慕项青的良好家世,但对于项青不擅长跟女人讲话的事情,也是让人颇有微词的。
白月困惑的闹着头,都把小姐打成这副模样了,莫非小姐的脑袋也烧坏了不成?
但是楚若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她只是喝了一点儿药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楚若似乎看到凤无涯眼里带着许多的疑问和迷茫,让她刹那间觉得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
翌日一早,项蓝和凤涵都听说楚若夜里醒来说了几句话,急忙撇下事情跑了过来。
项蓝愁得胡茬都没有清理,只是专注地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楚若,低声叹道:“二哥为了打你的事情自责死了,你却还是不醒来,七妹,三哥真的好为难。”
凤涵双手环胸,斜眼望了望项蓝,讥诮地说道:“三舅舅,你有什么好为难的?我姑姑被打的时候你不是一拳击在了树上吗?”
“我要是你的话,直接击中二舅舅的脸,把他那张终年都铁青的脸彻底击败。”
“胡闹,哪能那样说你二舅舅?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项蓝回过头去,没好气地嗔了凤涵一句。
随即,她又回过头来看向楚若,“嗨,算了,等你醒来以后,一定能够主持大局的。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估计二哥就要饿死了。”
楚若昏昏沉沉的听到项蓝在耳边叨叨,她困扰地撑开眼睛,神志不清地问道:“三哥,二哥做什么要饿死?”
“七妹!纯儿!”项蓝见楚若终于睁开了眼,激动地不能自已。
他连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二哥茶饭不思,已经把自己给折磨惨了。你总是昏迷不醒,他心中更是自责。”
“唔,有那么严重吗?”楚若故作不知地说道。
要说心中没有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面对现在的一切,她看到更多的是感动。
“当然有,等你说话清楚利索时,我把他给你拽过来,让你好好看看他。”项蓝十分肯定地说道。
楚若失笑一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她看向凤涵,努了努嘴,“若儿,你去把你二舅舅给请过来吧,就说我死活要见他,否则我就不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