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秃鹰悲鸣(2 / 2)
韩逸摇摇头,道:“我多次求见,可他连一分钟都不给我,最后只给我一句话。”
“什么话?”我问道。
“你见过活人会跟停尸房的尸体见面和说话吗?”韩逸复述着李正武的话。这句话已经明显不过了,他要杀死我们所有人,一个都不留。
“死局?”我看向韩逸。
韩逸点头,“必死之局!”
他还告诉我,已经证据确凿。因为在凶杀现场找到了我大量指纹,除了爆炸那场没有,其他都有。而且死亡时间也和我出现的地点相同,这就无可辩驳了。
凶杀现场当然有我的指纹,我跟韩逸在里面找东西了。一说到指纹,我很是担心韩逸,因为他的指纹远比我的多。不过韩逸只是笑了笑,道:“李正武不准备让我这么死,他估计给我留着一个更痛苦的死法。”
“我们如果死了,军师他们必然也要面临危机。”我道:“李正武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韩逸点头,说那也没办法,现在就是这么不利,一点对策没有。我皱起眉,突然想到一个特别关键的点,道:“李正武为什么要安排爆炸?单单是为了判我死刑?多此一举了吧?直接炸死不就行了?何必再多这么多手续?环节越多出错的几率越大啊!李正武不可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
闻此,韩逸也是皱起眉,想不明白李正武为什么要出这一招。我大胆猜测,是不是李正武根本没设计这个环节,而是准备直接炸死我?可后来阴差阳错,炸死了警察?
极有可能,因为吉他少年也说过,这一切是原计划失败后的随机应变。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在帮我?是谁故意把尸体挂在外面让我警惕,从而阻拦了我进入房间?
如果当时尸体还在屋里,我估计会毫无防备的进去,然后被炸成碎肉。
“你的意思……”韩逸道:“有人在暗中帮助你?会是谁?”
我摇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是猜不出来。这时,狱警让韩逸离开,探视时间到了。韩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狱警架了出去。
再后来,我就没见到任何人,连律师都没来,天天被关禁闭。看来李正武施展了他的影响力,不让我接触任何人,也不让任何环节再出错。
在禁闭室没有时间,更看不见天,我没办法判断时间,不过在我吃了三十几顿饭后,终于迎来庭审。
这是一场不对外的审判,公诉人对我的罪行进行了评判,而我的辩护律师由驻泰大使馆的中国外交官提供。外交官人不错,他对我保持最大的善意,作为素不相识的同胞,他做得足够多。
不过并不足以让我无罪释放,况且证据确凿,就算引渡中国审判,我也妥妥死刑。我当时站在被告席上,看着双方唇枪舌剑,突然感觉特别好笑。
这么多人争执半天,不过是讨论要不要弄死我,这可真是彬彬有礼的残忍。
最终,我还是被判了死刑。可就在法官让全体起立,准备宣读判决,并准备敲锤时,我突然看见这位年迈法官的脸变得扭曲而痛苦,接着一头从高高的法官椅上栽了下来。等人们去看时,他已经死了。
这可让整个法庭一团遭,不过短暂的慌乱后,副职的法官展现了领导力。他将尸体送走,决定按照规定继续宣判,也就是确定我的死亡。
他是一个年轻的法官,也就三十几岁,这个年纪能够成为大法官的副手,可以说年轻有为,精英中的精英。
可这位精英刚读出我的名字,俊朗的脸也突然变得极其痛苦,接着也一头栽了下去,没了气息。
这可吓坏了所有人,包括我。我看过死亡笔记,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电影和漫画。可真要发生在现实中,还是跟我紧密相关,那我可不能接受。可这种情况明显是心脏麻痹啊!
法庭又陷入一团遭,没人再敢宣读我的死刑,况且再也没有副职了。
我的死刑判决被迫中断,再次被押解回监狱,再次被关在禁闭室。独自一人时,我细细想着其中关键,安静和独处让我的心思倍加敏捷,也让我更快抓住关键。
这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而凶手一定不是李正武。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再杀人,因为我的死刑已经敲定,再杀人嫁祸我,显然愚蠢且没有必要。
那么既然不是李正武就该是他的对立面,也就是我一直怀疑帮我的那个神秘人。他用这种办法,明显是在拖延时间,用来设计更大的计划,从而救我出来。
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不安心的给我一个答复,让我也起点作用,就算没作用,也不用这么隐瞒吧?
也可能我的预测都是假的,没人帮我,法官的死只是巧合。或者神秘人根本没准备帮我,另有目的也说不准。或者干脆就是李正武有什么不可告知的阴谋,正在设计一场碾碎我们所有人的谋杀。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要作的一定不是坐以待毙,一切事情都必须掌握主动。所以,我决定把这个神秘人引出来,用最直接且惨烈的办法。
监狱中有规定,就算是最高级别的禁闭,每个月都有一次放风的机会。因为如果不放风,人可能会疯。一般囚犯一周有一次,而我一个月有一次。
虽然我的放风被严格规定了时间,只有短短三十分钟,也还是在独立的空间。可也在操场上,也能看见大批的囚犯和警卫,他们当然也看得见我。
一个月一次的放风如期到来,我带着手铐脚镣,站在操场上。我被锁在操场的一角,用钢格栅围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狗笼子。
看着操场走来走去的囚犯和警卫,我嘴角勾了勾。如果有人在关注我,一定能够看到我双眸中的残忍和决绝。
趁警卫不在,我抽出藏在裤裆中的牙刷,这只牙刷已经被我磨尖,一个月的时间,我天天在磨它,时间和耐心已经把它打磨成一件杀人利器。
当然,我不准备用它杀人,就算我想也杀不了,我唯一能杀的,就只有自己。
我握紧牙刷,缓缓插入自己的喉管。
我后悔自己竟然用这么愚蠢的办法,我会死的,大量的失血只要三分钟就会要了我的命!
鲜血狂喷着,我仰面摔倒,双目望着天空。天空很蓝,有几朵云,偶有飞鸟划过,自由而恬静。
只是让我有些烦躁的是,一只秃鹰飞扑而下,带着凄厉的悲鸣,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