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遇着贵人啦(2 / 2)
咱这才知道,不吃不喝的这几天,咱在鬼门关好是走了咋样一大遭,迷迷糊糊的记忆里咱总被两个有着长长舌头,牛头马面的黑白家伙勾魂,几次就要成功了,总被一个有着乱糟糟灰头发慈祥面容的老奶奶抢救了,怪道就是面前的这位啊!
“光顾说话了,你饿吗,渴吗?”这老婆婆真是个十足的好心人,凡事不等咱开口,早替咱想到周全了,“人老了,啥事就糊涂了,昏了几天了,当然又渴又累了!来,奶奶,先给你弄几口水喝喝,待会儿再做些好吃的!”
奶奶颤抖着佝偻的脊背去给咱找端水喝,一会儿还真端了一只黑乎乎的碗样东西过来了——咱的小肠胃都要给掉个了,咱家的小宠物猫都用得起银碗的。
“喝吧,喝吧,指定渴坏了!”老婆婆顾不着顾忌咱的皱得高高的眉头,只管热情地围坐在咱的边上,把手里的水样东西往咱虚弱的手心里放。
你这都什么呀,这黑黑黄黄的水滴能喝吗?俺家可都用得上山里晶莹剔透的冰山泉水,你这水滴说白不白,说黄不黄,还有着细细黑黑沉淀的东西能好意思叫水吗?
可是,咱的嗓子眼渴得似乎真能冒火了,不要说这黑乎乎的碗里似乎还有些水的模样,就是谁直接从茅厕里舀些小便给咱,咱也得咬着牙口捏着鼻子咽下去。
**的咱想要立刻伸手接过老婆婆的脏碗,可惜志向高远的咱就连这小小的事情也不能游刃有余,咱还没有从木榻上端直腰身,眼前就是猛地一黑,差点儿把咱从木榻上跌到地下,慌得老婆婆匆忙过来抢扶:“我说闺女啊你就是再渴,也不能急成这样啊。来,还是我喂你喝吧!”
那些水呀,真不能叫水,谁家的水会有这么多的沉淀,搁牙口里直接碜牙得慌。好歹那水气总算顺顺利利地流过咱喉咙,滋润了咱就要冒火的喉咙。咱甚至还喝出了清甜山泉的味道来,咕咚咕咚喝得溜净,连最是浑浊的最后一滴也不放过。
“闺女,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端吃的!”端走黑兮兮脏碗的瞬间,老婆婆同样黑兮兮的脏手顺着碗沿就是一个不完美的顺溜,权当最好的清洁了。那黑兮兮的脏碗就更加黑兮兮的了,可比黑炭还黑还污迹遍地了。
真奇怪,明明这样不讲卫生的举动,咱居然没有看出多少不满意出来——咱的金碗向来先在热水里烫了又烫,又放在消毒剂里浸泡了小半个时辰,拿出来的时候还要把碗边的水滴细细擦净了,才能仔细盛着佳肴给咱吃的。
嚓嘞嚓嘞……老婆婆的草鞋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艰难地摩擦着向屋角的暗影里走去了,一会儿又出现了,手臂上黑兮兮的碗里端着小半碗同样黑兮兮的,还冒着热气的什么食物。
这黑兮兮的东西,到底什么东西呢?看着似乎是猪猪的大便便呢,又像是羊羊的黑豆豆呢,似乎都很有几份带像,又有几份不像,就是那味儿可比御医熬给咱治病的苦药汤子还难闻了。还没有入口,咱的肠胃先翻江倒海地抗议不止了,好久没有收纳过多少美食的肠胃立志就要把里面的胃酸都给翻吐出来了。
“唉,可怜呢!”我的不解似乎触动了老婆婆的无限心事,长长的一声叹息,可比长白山还长了。就是不晓得是为咱的沦落叹息,还是为自己困顿的境遇扼腕——唉,是该作难了!瞧瞧这破房子,跑风漏雪的,坐在冰窖一般的屋里同凉飕飕雪花飞舞的外面又有多大的区别呢?只是,你的苦我晓得,咱的苦你知晓多少呢?
“就剩这一把好面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还给糊了!”老婆婆近乎自言自语了,不等咱心思有太多活动,又跟着慨叹,“也不晓得为个啥呀,今我打打你,明你抢抢我,受苦的谁呀,还不是咱没权没势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