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1章 百年感悟（2 / 2）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也是一个巨大的冒险，如果他不冒这个险的话，也许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一定有机会打开封印的气海空间。他不能等，因为他从血眼的意识中感应到神魔战场与仙界间的封印松动了，一旦神魔战场与仙界的通道再次打开，将会有更多的魔神进入仙界，这一次，进入仙界的魔神绝对不会是远古天魔层次的魔神，极有可能有魔将阶甚至是魔王。

战无命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化成了无数微尘，可是意识并没有消息，仿佛融入了这片天道意念，他能感觉到整个仙界大地深处的脉动，感应到一条条神灵脉贯穿大地，他看到无数生灵在仙界、下界生活……

战无命的意识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看到更远的地方，一群强大的魔神在攻击神魔战场与仙界通道之间的封印，看到了神魔战场那九道粗大的光柱道尾相联，如同一个巨大的穹顶，只是在光柱间时不时有裂隙，那穹顶，无数魔族在不断地轰击着光柱，每当有裂缝出现，便会有无数魔神悍不畏死地冲出，幸运地冲出封印，大多被某种看不到的规则绞成碎沫融入光柱中。

战无命感觉自己的灵魂还在继续升高，最后变得虚弱，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就像是在烈日下即将消散的冰雪，这让他的心头升起恐惧，他开始后悔，难道是自己错了？那混沌神树根本就不会出现？

战无命感觉自己的灵魂越来越虚弱，越升越高，最后已经看不见了那九道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巨大的光柱，四周的天地全都是一片迷茫的混沌，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道将去何方，在那无尽的虚无中，最后一丝灵智仿佛要融入最终的混沌之中……

“这就是死亡吗？”战无命苦笑，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当他不顾一切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分解成碎片时，他也考虑到自己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应该不至死，可是他错估了一点，就是这里并不是神土，他的神格融入的规则是神界的规则，而不是仙界的规则。

他身体的血肉也是在神界重组而生的，不融于仙界天地，很难像在神界大荒那般吸收天地间的力量从而使灵魂和肉身重生。

战无命的意识越来越弱，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无尽虚空飘浮了多久，他的神火似灭未灭，总有一丝微弱的波动，陷入了深层次休眠，也许是十年，也许是千年，或许是万年，仿佛经历了时间长河的流淌，就像是这条长河中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砾。

直到有一天，战无命意识轰传来震荡，从浑浑噩噩中缓缓苏醒过来，赫然发现四面八方的虚空中，有无数萤光，在黑暗的虚无中有如柳絮般，像是蒲公英的种子，在虚无中缓缓地飘移，这无数的萤光并非杂乱无章的飞行，而是有着明确的方向。

战无命发现自己也是无数萤光中的一个，一股诡异的力量牵引着他向某个方向飞行，身不由已，又不觉得恐慌，反而莫名的平静，就像是在母亲怀抱中。

就这样，他随着无数萤光一直向某个方向，不断飘浮，他看到的萤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自各个不同方向萤光缓缓地向同一个方向汇聚，汇成溪流，汇成江河，最后汇成了一片汪洋，这片汪洋依然向某一方向流淌，没有停滞。

在这片萤光的汪洋中，战无命觉得自身渺小，孤寂，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年，或者多少个纪元，也许，他早已经死了。萤光之间不能形成有效的交流，却有着某种特殊的力场，使他们可以彼此感应到彼此的存在，这是一种无声的交感。

放眼望去，眼前的世界已经不再只是一片汪洋，无论天上地下，无数的萤光汇聚在一起，已经成了一片无边的光河，不知道多少光年，仿佛这里就是一片萤光的宇宙。随着这片光之河一直流淌……

突然有一天，战无命感觉自己前行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而后便看到遥远的虚无中，一颗由无数萤光组成的巨大光树，就那么屹立在虚无中，枝权伸展到无穷的宇宙，根须则扎入无数的位面。

当战无命的目光落在那无比巨大的光树上，骤然觉得整个天地不过是一棵巨树而已，无穷的宇宙，无尽的星空，唯有这不知道几千几万光年甚至是几亿光年的巨树成为天地最强大的主宰……

那是一棵由萤光组成的巨树，比他见到的整个仙界还大无数倍的巨大树体并非真实存在，而是由无数光点缀成，每一个光点就是他这样的一缕意识，或者说是一点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