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沈追(1 / 2)
今天去参加小区的业主大会商量重新刷外墙的事情现在空气质量不好每年都要下几场黑雨用再好的涂料刷外墙没两年还是会脏
这是呼吁保护环境的分割线
此时若有知情者旁观当觉得这两人之间情形古怪。为主君者无意出言笼络为下属者也不愿曲意和柔时不时还相互冷刺一句说出的话极是尖刻。但如果说他们之间有敌意吧却又都坦坦荡荡有什么话全都说了出来彼此并不暗藏猜疑。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两人对目前这样的相处模式都还觉得不错并无反感之意。
“请问殿下庭生近来如何”梅长苏负手在后淡淡问道。
“很好文才武功都有进益心性也愈来愈稳府里的人都很喜欢他。”靖王的目光闪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你这么关爱庭生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大皇兄”
“我关爱庭生当然是因为要讨好殿下你啊。”
靖王被梅长苏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弄得有些恼火加重了语气道:“我是认真地在问你”
“祁王殿下么”梅长苏的视线飘飘浮浮地望着旁边轻袅直上的黑烟“素来仰慕也曾想过要在他的麾下伸展宏图抱负只可惜”话到此处他突然停住向靖王递了个眼色一转身快地离开了。
靖王愣了愣转头顺着梅长苏刚才所看的方向一瞧只见顶顶帐篷间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官员费力地穿行而来一边走一边向靖王抬手打着招呼。
“见、见过殿下”因为身形微胖走到近前时官员已有些微气喘拱着手道“如此惨剧多亏殿下及时出面我今天恰好外出所以这时候才过来接下来的善后工作户部会尽快接手请殿下放心。”
“都是百姓的事分什么彼此。”靖王一面微笑了一下一面暗暗地朝梅长苏消失的方向瞟了一眼。他是看见沈追过来才走的吗不愿意让自己正在结交的这些忠直官员们现两人之间的来往吗
“刚才好象看见殿下在跟人谈事情怎么走了是谁啊”沈追因为本身与宗室有亲再加上与靖王相交投契两人之间相处比较轻松故而随口问着也没想过该不该问。
靖王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坦然道:“那人就是苏哲他的名字你一定听过近来在京城也算声名赫赫了。”
“哦”沈追踮着脚尖张望一回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麒麟才子啊可惜刚才没看清模样。听说他最近在为誉王殿下献策效力呢怎么殿下你也认识他”
“何止认识他还曾到我府上来过呢。”靖王淡淡道“此人果不负才子之名行为见识都在常人之上。你一向爱才以后若有机会与他相交也一定会为之心折。”
“只是不知道他除了有才之外心田如何”沈追真心地劝说道“据说此人的才气多半都在权谋机变上殿下与这样的人来往。还是应该多加防备才是。”
“嗯我会小心的。”靖王点了点头也不多言。
“不过这样的场合他来做什么”沈追环顾左右一遍“莫非是为誉王殿下来察看情况的”
“你是不知道这位苏先生对京城情况一向了如指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会来看看也不奇怪。”靖王神情凝重了下来“你先别好奇他了这件事明天便会惊动圣听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沈追的神色也随之肃然了下来道:“没什么好想的具实上报就是了。楼之敬历年的帐目我已经清算好了他与太子殿下之间分利的暗帐我也追查到手不瞒你说我府里昨天还闹了刺客呢。”
靖王微惊一把抓住他的肩头:“那你受伤没有”
沈追心中感动忙笑道:“我生来福相一向逢凶化吉的。不过那刺客倒极是厉害我府中那些三脚猫护卫根本不是对手幸好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位高手相救只是他打跑刺客就走了名字也没留下一个到现在我也不知是何方高人救了我呢。”
“你可看清相貌”
“他蒙着脸不过眼睛很大很亮应该十分年轻。”
“那你手上的这本暗帐”
“我一早就交到悬镜司请他们直接面呈皇上了。只要证据没事现在杀了我也没用。”沈追乐观地呵呵一笑“所以我才敢这样到处乱走。”
“你别大意了纵然不为灭口报复也是很可怕的两个字。”靖王正色道“户部被楼之敬折腾成这个样子全靠你拨乱反正这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如此重一付担子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等闲谁能挑得起”
“殿下如此厚爱我真是感激不尽。”沈追叹道“身为社稷之臣自当不畏艰难我是不会轻舍其身的。只可惜朝堂大势都是权谋钻营实心为国的人难以出头就是殿下你”
“好了”靖王截住了他的话头“我们说过不谈这些的。查清此案对你来说既是大功一件也是大祸的起端你府中护卫那样我实在不放心只不过直接调我府里的人也不太妥当你可介意我从外面荐几个人来你放心一定都是信得过的好汉。”
“殿下说哪里话我是分不出好歹的人吗”沈追感激地谢过了两人又大略聊了几句闲话因为都有很多事要忙便分了手靖王先回府去沈追则带着几个干吏在现场处理后续事务。
私炮坊的这一声巨响余波惊人。虽然与太子有关的部分略略被隐晦了一些但事实就是事实。梁帝震怒之下令太子迁居圭甲宫自省一应朝事不许豫闻。由于此案被挂落的官员近三十名沈追正式被任命为户部尚书除日常事务外还奉旨修订钱粮制度以堵疏漏。
此次事件从爆到结束不过五天时间由于证据确凿连太子本人都难以辩驳其他朝臣们自然也找不到理由为他分解。除了越妃在后宫啼哭了一场以外无人敢出面为太子讲情。不过在整个处理过程中有一个人的态度令人回味。那便是太子的死对头誉王。按道理说他明明是最高兴太子跌这么大一个跟斗的人不追过来补咬两句简直与他素日的性情不符但令人惊讶的是这次他不知是受了什么指点一反常态不仅自始至终没有落井下石地说过一句话甚至还拘束了自己派别的官员使朝廷上没有出现趁机疯狂攻击太子党的局面。这一手的明智之处在于让此案至少在表面完全与党争无关全是太子自己德政不修干下的污糟事而梁帝也因此没有疑心誉王是否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把一腔怒意全都在了太子的身上。
这样高明的一招到底是谁教给他的大家只能暗暗猜疑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太子迁居的当日誉王曾欢欢喜喜地亲自挑选了许多新巧的礼物命人送到了苏哲的府上虽然人家最终也没有收。
这桩丑恶的私炮案令梁帝的心情极端恶劣但同时也让这位毕竟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甚是疲累以至于蒙挚在月底向他复命请罪称自己未能在期限前查明内监被杀案时他在情绪上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波动只是罚俸三月又撤换了禁军的两名副统领后便将此事揭过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