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女子同样可以(1 / 2)
见钱宇想起身顾九连忙快步走过去虚虚的扶着他道:“老先生您快躺着现下感觉如何了?”
闻言钱宇这才重新躺了回去脸上也带着感激的笑容:“老夫现下觉得很好。”
其实便是他不说只看这脸色都看得出来。
现下钱宇的精神还很虚弱可是面色却是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
还有他手臂上那大片大片盛开的花现下也都渐渐地在消退。
便是不会医术的人也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好转。
顾九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笑着道:“老先生请伸出手来我给您诊个脉。”
钱宇将手递给他一面虚弱的笑道:“多谢夫人。”
顾九伸出手来把他的脉象笑容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相较于昨日的脉象凌乱今日很明显平和了许多再加上他现下的脉象逐渐强劲都是好转的有力佐证。
待得将手收回来之后顾九真心实意的笑道:“今日见您这样我才算是彻底的踏实了下来。”
今晨她睡觉的时候都是靠着熏香安神的现下见到钱宇这模样方才将心底的那一颗大石头给放了下来。
这下钱宇应当无性命之虞了。
钱宇点头抚须笑道:“这次多亏夫人了看来您的药是管用的他们也可以开始吃了。”
他是心甘情愿当小白鼠的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不惜命只是当时那种情形下他若是不出头这事儿便无法进行下去。
如今好转起来钱宇心里也放下了心来。
顾九点头应了又跟钱宇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起身出去了。
门外那一群徒弟们还在等着呢现下见她出门又都纷纷的凑了上来只是一个两个的偌大汉子如今倒是个个面皮紫涨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
顾九见状不由得失笑道:“各位老先生已经好转可见方子是管用的接下来还要劳烦大家辛苦一些将药分发下去。”
见她只字不提先前他们的错处那些人反而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为首的大师兄咳嗽了一声到底是站了出来脸色诚恳道:“夫人先前多有得罪不求您原谅跟您说声对不住!”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的开始说对不起。
先前生气是真生气可这会儿道歉也是真道歉。
顾九原本还因为他们的屡屡阻挠有些心里不舒服可这会儿看到他们这做派反倒是气消了不少。
她睨了这些人一眼淡淡道:“得罪谈不上只是往几位记住这世上不止是男儿才可以行医问诊女子同样可以。”
先前他们瞧着她不顺眼不过是因着她是女子且还是个年轻的女子觉得她没本事罢了。
如今事情了了顾九虽不会跟他们计较可想起来这些人偏见到底是有些心中不大舒服。
这世道本就轻视女子可女子却并非如他们想象中的无能。
若是原先他们必然是不服的可是才见顾九解决了此事且还救了师父他们自然都心悦诚服。
“多谢夫人教诲我们日后定然铭记在心。”
见他们态度诚恳顾九反倒是有些郝然因道:“罢了罢了现下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去熬药待会还要劳烦几位先生将之分发下去。”
得了她这话几位自然都连声称是。
因着怕这药方泄露所以顾九熬药的时候并未让人围观。
可是她心知肚明这方子但凡有些经验的大夫看残渣怕是也能看出来一二。
顾九心中有些不安生怕因此给庄子期带来麻烦待得将药送出去之后自己则是关在房中给庄子期写信。
从此地到上京若是八百里加急不日就可到上京至少得先让师父心里知晓此事。
她斟酌再三还是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又言明她是权宜之下不得已为之再三的给庄子期道歉。
将信写好之后顾九忍着心里的忐忑将信放在桌案上晾着。
只是不想顾九才做完这些就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声音不急不缓听脚步声不似年轻人。
顾九应了一声问道:“门外何人?”
下一刻便听得赵岩的声音响起:“是的秦夫人可在忙么?”
听得是赵岩顾九忙的起身走过去将门开了一面笑着行了礼:“老先生快请进您过来可是有什么赐教么?”
对于这位老先生顾九先前还有些防备不过现下相处下来也旁敲侧击的知道这是一个心地良善的在邓县城中颇有名望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大抵是因着庄子期的缘故顾九对这些大夫都颇有好感。
这会儿见他的时候自然也十分客气。
谁料赵岩的神情里却是有些迟疑。
他咳嗽了一声有些郝然道:“不瞒您说老夫今日前来是有一桩事情想要问若是夫人方便的话还请如实告知。”
说到最后他的神情里又带出郑重来。
见状顾九莫名起了几分猜测试探着问道:“老先生可是又要问我的师承?”
不怪她会这么想而是赵岩从先前见她的时候似乎就很执着此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赵岩点头道:“秦夫人聪慧不错正是此事。”
他承认的倒是爽快顾九心中有些狐疑想了想问道:“那我可否问一问您为何对此这么感兴趣呢?”
庄子期的事情她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不会轻易说出去的。可看赵岩的神情却又让顾九有些迟疑。
毕竟他瞧着不像是坏人且似乎还有些内情。
听得顾九的询问赵岩叹了口气道:“不瞒夫人说这么多年来老夫一直在找一个人。那个是是我师父的外孙。”
他这人命不大好才出生就死了爹靠着老娘亲将自己拉扯大结果还不等享福便一命呜呼。
替母亲四处问诊的时候他机缘巧合求到了一个人。
百年庄家然而现下这世道已然没多少人记得他们了。
可他们依旧在做着不变的事情便是治病救人。
母亲没被救回来他却是因着这一片孝心被师父收为了徒弟。
一个只有一腔愚孝却事事粗笨之人偏偏师父从未嫌弃过他的蠢笨教授他的时候一如旁人一样的尽心尽力。
师父身边有一个孩子他见证了这孩子从蹒跚学步到后来的清秀少年。
那是师父的外孙自幼被养在他的身边按着庄家的排行小名叫小七。
“老夫生平愚笨学什么都慢就连小七都比我强上数倍。到后来我年岁大了师父不愿我一生蹉跎便让我去药铺里出诊。只是我挂念老家在药铺里做了一年之后到底是辞别了他带着老母的骨灰回了邓县。”
当时他还跟师父约定待得安置妥当后便时常回来看望他老人家。
只是不想那一别竟是永远。
他再回去的时候庄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烧焦之后的残垣断壁与他记忆里一处都对不上。
“后来老夫问了之后才知道庄家被天火焚烧竟……无一人逃出。”
说这话的时候赵岩的神情里也带出几分赤色来他死死地攥着拳头可浑浊的眸子里到底是承受不住有泪水滚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听得赵岩讲完顾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她递了茶给赵岩一面试探着问道:“所以您要找的人就是小七?”
姓庄……
跟师父的姓对上了。
听得顾九的询问赵岩稳定了几分情绪方才点头道:“不错。其实老夫也知自己怕是发癔症了秦夫人你年岁尚幼这事儿发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怎么也不会跟我那小师侄有关系的。可我……”
他到底是有些痴心妄想。
尤其是在看到顾九于行医上的习惯怎么看都与庄子期有些相像。
这让他忍不住开始幻想万一万一他活下来了呢?“那您那位小师侄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