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吾爱(十)(1 / 2)
“水金地火木土,
这个太阳系模型是正确的。
如果说现在是机关的关闭状态,那么想要让机关打开,就得让模型变错误?”
李昂沉吟一声,拨动吊灯的星球模型,让大小、颜色不一的球体沿着滑轨滑动。
使之从水金地火木土的顺序,变为地球,月球,水星,金星,太阳,火星,木星,土星。
让地球位于中心,构成哥白尼之前的托勒密“地心说”模型。
在李昂将土星拖到最外围的瞬间,代表了金星的那颗褐黄色金属球体,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落在床上。
“掉了个蛋?”
李昂将金星球体捡起,发现球体上下可以旋转开来,下半部分的球体里面有个连接着绝缘镊子的通电开关,
通电状态下,绝缘镊子会一直夹住吊灯线缆,不通电时则会松开电线。
“移动吊灯到地心说的太阳系模型,才能让吊灯断电,从而得到金星球体...”
李昂拨弄了一下金属小球,发现将绝缘镊子的组件取出后,球体中间剩下一个类似刀币形状的金属片,
如同u盘一般,暴露在外。
“这个形状...应该就是书房的钥匙了吧。”
李昂拿起金属球,穿上鞋子,走出儿童卧室,没有急着用钥匙去开启书房门,而是下到一楼,
将人偶周围的所有遮挡物,包括沙发碎片,陶瓷花盆,桌椅板凳等,全部挪开,只留下木质人偶站在空空荡荡的原地,
而李昂自己,则站在较远处,静静等待。
刚才他一直在心算着时间,计算下来,差不多也该到了人偶解除封印的时候。
李昂手指悬停在手电筒按钮上,默默倒数,十,九,八...
咔嚓。
木头摩擦的轻微声音,在寂静房间内格外响亮,
不知名的人偶,几乎在瞬间,猛地拧过头来,死死盯住站在后方的李昂,手中美工刀刀光一闪,在客厅地板上再次造成深邃刀痕。
然而李昂对此早有准备,提前站在了刀气蔓延不到的餐厅处,手中手电筒的光束,笼罩住了没有屏障的木质人偶。
咔嚓,咔嚓。
穿着连衣裙的人偶不甘地蹦跳而起,挥舞美工刀朝李昂接近,
却只能在手电筒光线照耀下,一点一点减速,直至彻底凝固不动。
“嗯?”
李昂一挑眉梢,
木质人偶刚好在封印冻结的瞬间,跳跃而起,
此时此刻,人偶竟然悬浮在半空当中,一动不动。
“这...手电筒还能把怪异冻在空中?”
李昂表情有些古怪,在继续用手电筒照射了一阵后,他走上前去,用吊在地上的半截台灯杆子,戳了戳悬浮于空中的人偶。
人偶被台灯杆子戳中,像是失重状态下的宇航员,轻飘飘地漂浮出去,撞在墙上,手中美工刀在墙壁上划出深邃痕迹。
“还能模拟失重?”
李昂先是愕然,随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托举住半空中僵住的人偶,朝着偏厅方向快步冲去。
第一次封印,二十分钟,
第二次十分钟,
那么第三次封印,有效持续时间恐怕就只有五分钟了。
他必须要赶快行动。
李昂托举人偶赶到偏厅,将悬浮状态下的人偶,朝向了偏厅的落地窗,
双手推动人偶,让后者手中的美工刀,去切割坚固落地窗。
撕拉——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偏厅中响起,
偏厅落地窗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白色划痕,掉落下些许玻璃粉末。
“果然有效。”
李昂心中一动,人偶手里的美工刀,既然能对玩家无法破坏的墙体生效,八成也能对玻璃与房门生效。
“如果操控人偶,用美工刀在落地窗上切开一个口子,那么也许就能直接从房屋里逃出...”
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出口,李昂就感觉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再次出现那种灼烧般的刺痛感,
一行黑色纹身,凭空浮现在自己手背上。
【别这么做】
又出现了。
李昂一挑眉梢,非但没有听从纹身意见,反而继续加快美工刀刨丝的动作,朗声对空气说道:“天生傲骨,又岂能服输?
我这野马不识归途,但是你这小人我必须铲除。
阁下还请快快现身,要不然这扇玻璃我可就切走了。”
在进入剧本任务以来,他就一直有种如芒在背的被窥探的不适感,
纹身的来源,
必然在暗中窥探监视着他。
“掘密者的称号技能是能够使用的,只要让我看到对方,就能够发现对方内心深处隐藏着的秘密...”
李昂操控着木质人偶,继续切割着落地窗,同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警戒四周。
突然间,他的心脏猛地震颤、收缩,
如同过山车一般,先是停顿四秒,再一顿一顿地重重跳动七下。
双眼视线不住地摇晃,双脚踉跄向后倒退数步,
踏。
李昂一脚蹬在沙发座椅的凳子腿上,勉强止住后退之势,
意识却像是被抽离出身体外,轻飘飘飞起,
眼前出现朦胧幻象。
——
医院,病房,不认识的天花板。
视线朦胧浑浊,景物一眯一合。
李昂愕然地看着眼前景象,他感受不到、无法操控自己的身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数秒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以旁人的视角,观看着某段记忆碎片。
“滴,滴,滴...”
视线外传来生命体征监护仪器的响声,
视线的主人,缓慢地摇了摇头,看见病房更多的景象。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无菌地板,白色墙纸,蓝色窗帘。
窗帘是拉开着的,此时是晚上,能够看见外面的星辰夜空。
视线的主人,全身绑满了绷带,
旁边的病床上,则躺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身影,她戴着呼吸面罩,看不清具体面容。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可以隐约看见走廊里站着一对中老年男女,正在与旁边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谈论着什么。
“她的情况非常危险...”
“我们可能要采取更激进的治疗方案...”
“需要家属签字...”
交谈声逐渐变轻,视线也逐渐模糊黯淡,
当李昂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仰面躺在了沙发上,看着客厅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