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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寒意从支起的窗子吹了进来,带了些许湿润,不知何时外头又下起雨来,庭院里栽着的木槿树上花瓣被雨打落,单薄飘零。
扑面的冷意叫项瑶不禁打了个寒噤,暗了暗眸子,随着太子落马,京城里的魑魅魍魉要登场了……
……
同一时刻的成王府,寝居倚着墙面的花梨木拔步床上躺着一人,双眸阖着,面色苍白无力。
却在人靠近的一瞬睁开眼来,乌沉犀利。
“成王。”女子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近了床畔,笑吟吟地唤了道。
成王撑起身子睨向人,眼神中满是戒备,亦是携了怒火,嗓音嘶哑地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顾妧将药搁了床头的柜子上,神情无辜,“这药是庄侧妃亲自看着熬的,我不过是代拿下,王爷不会怀疑庄侧妃会害您罢?”
成王恼极,“少跟本王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再看四周侍候的下人不知所踪,怎叫他不心生警惕。
顾妧幽幽叹了口气,语气似是委屈,“不是成王要小女拿出诚意看的,如今这一切不都遂了王爷的意,怎还怪起小女来了。”眸光微闪,看着成王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心底暗笑,下蛊亦是存了教训威吓的心思。
成王捂着胸口,面色沉郁,当日发作时那五脏俱焚的感受记忆尤深,如虫子从骨头缝隙钻咬啃噬,让人痛不欲生,如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再者,王爷让人瞒了您醒来的消息,累积皇上的怒气,太子和蔺王只怕都落不了好,王爷可是最后的赢家呐。”顾妧笑盈盈地补充道。
事发当日,七八名巫师在客栈被抓,她亦在其列,而除了她留下为成王解蛊外其余几人都被押往大理寺审问,拷问不到三日,便有人悉数吐露,道是有人买通他害成王,但是哪个只道是不清楚。
比起明确的指证,似是而非的供词反叫人猜想,以致延伸出她所想要的效果,譬如当下,景元帝既是对顾玄晔起疑,却也不能证明太子清白,互相牵连。
成王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微闪,散了凌厉气势。“这么说本王还应该感谢你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妧是真心为成王,如今朝野议论纷纷,形势可是对成王十分有利,只要成王善加利用,太子之位尽可收入囊中。”
顾玄廷心中虽是认同,但此时不愿作声。
顾妧不甚在意,成王刚愎自用,若非有个严棣这个军师难成大器,思及严棣,顾妧掩了掩眸子,问出了来意,“事情已成,成王是否该给小女一个答复?”
顾玄廷觑向她,女子容颜妩媚,身材曼妙,只浮起了蛇蝎美人四字,沉吟半晌道了个好字。
如严棣所说,与其为敌,不若交好,防着些就是了。
顾妧随即绽开笑颜,“小女祝成王早日达成心愿,或许,也快了。”
顾玄廷闻言亦是勾了唇角,眼中掩不住的热切,仿若龙袍加身,继承大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