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秋雨(上)(2 / 2)
“与你的弟子们比起来你差远了。”赵恩实失望地摇摇头;“你就是去欧洲弄层白皮我也能一眼看出你你骨子里的龌龊味道。”“赵公安……这些年一向可好?”老骗子尴尬地缩缩身子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认识?”曲老亿问道。
“都是陈年往事了。”老骗子恢复了一些在赵恩实对面坐下;“赵公安您这次来是要抓我还是抓我徒弟?抓我的话现在就跟你走抓我徒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都过去二十年了我就是想抓你也没用啊。况且你都快进火葬场了抓不抓没多少分别。那边有一群红小鬼等着你呢。”
“鬼啊……”老骗子可算是祝门内最信鬼神那一套的听到赵恩实这番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二十多年前他可是毒杀了一小队害死他师父的红卫兵。现在想来那些孩子其实并非罪大恶极他们只是被狂热所控制不由自主的作出那些近乎疯狂的事来。
这件事已成了老骗子的一块心病谁也触碰不得。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作出一些不可理解举动。他那些年神情大变、行事乖张最主要的原因也在于此。
赵恩实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盯上他和祝红整整追了他们三年。
可奇怪的是有几次明明近在咫尺了赵恩实却都有意无意地任凭他们在眼皮子地下溜走。最危险的那次是在巴东祝红在山城摆了个药摊卖药治病老骗子每天到附近的山里采药。赵恩实一连三天光顾祝红的药摊不仅没有抓他们还出重手将几个对祝红图谋不轨的地头蛇狠狠地整治了一番。
后来赵恩实消失了再次出现已经是十二年后。那时祝红留下与玉影子的孩子远赴国外老骗子带着祝童漂流江湖。在长沙老骗子因为行骗被抓进了看守所就是在那里老骗子又一次见到了赵恩实。那次以后赵恩实又一次从他们身边消失了。
老骗子第二天被莫名其妙地放出来连夜带着祝童远赴山东再也不敢出头露面了。
“想抓他老赵你老了。”老骗子从赵恩实带来的打击与震动中恢复过来翘起二郎腿得意地说;“我这个徒弟可比我厉害多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这样说十分贴切。”
“只要我想抓他就跑不了。”赵恩实说到。他的话语很平和但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自信与骄傲让曲老亿和老骗子心里心里一阵忐忑。
这时候曲奇回来了他把那个折叠好的纸条递给曲老亿曲老亿交到赵恩实手上。
赵恩实站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打开纸条。
时间似乎凝固了赵恩实盯着纸条足足看了十分钟才仔细地将它折叠好装进胸前口袋里。
他看看曲老亿又看看老骗子眼睛深处透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冷光:“如此……如此……曲老板老骗子我就在这里再呆一天。你们最好告诉祝童三天内如果还没有出去就做好准备这辈子在监狱里过吧。”
曲老亿缓缓握起拳头老骗子把他退出房间哈哈一笑道:“赵公安你那套已经过时了这些话吓吓我还可以对我那徒弟没用。别说你抓不住他即使抓住了……哈哈!那尊佛已经被推倒了我徒弟手里还有不少猛料只怕那个时候没人敢替你撑腰啊。”
“那就走着瞧吧。他如果拒捕我有权开枪。那样就没有回说什么了。我已经老了他还年轻。”赵恩实拉拉衣襟露出腰里的枪套。
老骗子气急败坏这次轮到曲老亿进来劝架把他推出房间。
赵恩实掂掂身边的热水瓶;“曲老板我想喝茶没有热水了。”
“没有热水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曲老亿指着窗外简易码头方向;“那里有只三六舟逍遥谷不接待你这样的客人。”
“你会后悔的曲老板。”赵恩实阴恻恻地说。
“夫人说赵公安如果不高兴的话告诉他两句话。”曲老亿道。
“什么话?她……”赵恩实激动地问。
“您是个好人希望您能善始善终做一辈子好人。”
入夜蔓溪水流淙淙。
庄建秋撑着一只三六舟离开了码头船头挂起风灯舟上只坐着一个人赵恩实。
夜里的蔓溪甚少行舟人家出了大价钱还是曲老板亲自出面介绍可茶棚里没人肯出船。
庄建秋这个“最年轻的船把式”被曲奇暗示只好接下这单“大生意”。
三六舟还没有离开谷口村下游驶来一艘军用快艇接住赵恩实掉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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