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暗潮涌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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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庄子上如今最清闲的人就是罗扇了,自从被白大少爷“附身”之后就啥也不用干,只管在东次间里窝着,两个人并排坐在桌边,罗扇剥瓜子花生给白大少爷吃,白大少爷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扇傻笑。
只要是罗扇站起身去干点什么,白大少爷必然形影不离地紧贴其后,就连去厕室如厕也不肯例外,罗扇只好让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纵是这样还得让他拉着自己一只手否则不能放心。绿蕉等几个丫头倒是很高兴,有罗扇在她们基本上不用进房伺候,也乐得趁这机会在庄子里四处走动玩耍,因是过年,也就没人拿规矩过于拘着她们。
晚上就寝,白大少爷依然不肯放开罗扇,罗扇就只好将几把椅子并排摆在床边,上面铺上褥枕,然后自个儿就睡在上面,再把自己的左腕用一根绦子同白大少爷的右腕绑在一起——白大少爷这才肯放心,否则势必要逼着罗扇与他同床共枕的。
好在白大少爷睡得还算安稳,没有再变身成为犀利哥,整宿相安无事。如是这般过了两天,这一日就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也是白大少爷的生辰。
一早起来,绿蕉她们便打来热水伺候白大少爷沐浴,罗扇不得不在白大少爷的强烈要求下背着身站在浴桶旁边参与了整个过程。沐浴过后换上新做的衣服,白大少爷神清气爽地吃了长寿面,然后就坐在桌旁看着罗扇做元宵。
做元宵是罗扇主动要求的,好歹找点儿事情消磨一下,否则天天闷在屋子里和一个疯子大眼瞪小眼地傻笑,正常人也得疯了。托绿蕉把食材和炊具拿进东次间来,罗扇就开始调馅儿,白大少爷好奇得很,在旁看得津津有味儿。
罗扇调的馅儿主要有最传统的黑芝麻的、五仁儿的、青丝玫瑰的、山楂的,另还有肉丁的、火腿的、鲜虾的。除此之外还有酒酿的,拔丝的,玫瑰椰露的,桂花南瓜的,鲜果奶黄的,用鲜橙子榨了汁同元宵一起煮的。另还把各色果蔬榨出的汁液混匀在糯米粉里,做出的元宵就成了彩色的。
白大少爷在旁边看得稀罕,闹着要亲手试试,罗扇便手把手地交他,末了做出来的元宵个个儿饱满圆润,竟比罗扇做的品相还要好出三分去,罗扇是森森地嫉妒了,当初学做元宵她可没少花功夫,却不成想人家疯子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得比专业人士还专业。
看着罗扇因嫉妒而皱巴成一团的脸,白大少爷哈哈大笑,用沾满了糯米粉的手去捏罗扇的鼻头,倒捏出个七品芝麻官儿的丑角脸来,不由愈发笑得前仰后合,罗女士恼羞成怒,很没心胸地展开报复,伸手把白大少爷糊成了一张花猫脸。
白大少爷愈发来了精神,手指沾了碗里剩余的馅料就往罗扇脸上抹,罗扇不甘示弱地回击,奈何人小手短,白大少爷都在她脸上画了七八道了,她这儿伸着胳膊够了半天,连人家一根儿头发都没碰着。
白大少爷看着罗扇满脸红一道绿一道的样子直笑得手舞足蹈,罗扇自知不是对手,只好悻悻地挂了免战牌,从怀里往外掏帕子擦脸,白大少爷伸手抢过,把罗扇拉到近前,笑着道:“爷帮你擦,小笨猫。”说着拿了帕子擦到脸上来。
罗扇被白大少爷箍着躲不过,只好由他动作,才擦了两下便被脸上的糯米粉迷了眼,连忙闭上眼睛。白大少爷倒是擦得认真,从额头擦到鼻梁,从鼻梁擦到脸蛋儿,看见罗扇的嘴唇上沾了些豆沙,正要擦过去,却又觉得这帕子上已沾了不少花花绿绿的污渍很不干净,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就凑嘴过去,伸了舌头去舔那豆沙。
罗扇先觉得一阵热热的呼吸吹在脸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唇上就被一条湿滑温热的东西扫过,登时就吓得睁开眼睛,却见白大少爷正在面前咂巴嘴:“好甜。”
罗扇一阵恍惚:发了什事么生?……咳,恍惚了,重新说——发生什么事了?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那感觉——绝不是老娘大白天犯花痴啊!
“好了,干净了,小苹果。”白大少爷拍拍手,把帕子塞进怀里,见罗扇癔癔症症地看着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魂呐,小扇儿,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罗扇就回过魂儿来。
刚才一定是手指,对,手指,自欺欺人什么的人家才不会呢。罗扇甩甩头,决定打死也记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强打精神叫来绿蕉把包好的元宵送去了小厨房。
因白大少爷怕出房门,所以庆生宴也就没请戏班子来助兴,不过是做了一桌子上等菜肴,白二少爷、表少爷连同方琮一起在东次间里陪着白大少爷吃了。白大少爷如今虽仍不太敢出房门,好歹不算很怕人多了,因此倒也没有排斥这几个人一同在他房里用饭,只不过非得罗扇坐在他身旁他才肯入席,以致整顿饭的过程中罗扇都是僵着身子分外不自在地过来的——尼玛你们吃着老娘看着,还是近距离地观看,色香味全在鼻子底下,虐待吃货儿童啊有木有!
饭毕几位爷还各自送上了生辰贺礼,白二少爷送的是一盆上品绿萼梅盆景,表少爷送的是一支蓝田玉发簪,方琮则送的是水晶葡萄摆件,白大少爷只顾着逼身边的罗扇同他一起吃元宵,压根儿对这些礼物不感丝毫兴趣。
从白大少爷的房里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远远近近的炮声连成一片,比之除夕之夜的热闹劲儿毫不逊色,大朵大朵的烟花在夜空里绽开,表少爷便在院子中央停住脚,仰起头来看住了。
“要不要去城里玩玩儿?”方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走至表少爷身旁,同他一起仰起头,“一年中也就这几天难得的热闹,错过了岂不可惜?”
“年年都是老一套,错过一次也没什么。”表少爷淡淡地道。
方琮看了看他,轻笑了两声:“你不急么?那丫头被白大少爷缠了住,保不准什么时候疯性上来把她要了,到时候你可就悔之晚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