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他也去了(1 / 2)
我暗中观察于伍的表情变化,故意将话音拖长,于伍眉头皱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很期待下文。
“它上面的花骨朵是水晶,漂亮极了。”
于伍闻言,身体僵了僵,表情很复杂,但明显没有喜悦或类似的情绪。
“树上结水晶花,多神奇的事啊,我们都相信了他,只不过他说小岛沉了,已经找不到了,但故事可以保留下来,所以我才冒昧前来打扰您,当然,如果您需要”我的手伸向麻布包,从里面摸出钱包。
“不不。”于伍连连摆手,“我不需要。”
他沉默下来,微微低着头,像是在考虑事情,他没直接拒绝我,将我赶出去,我觉得这事有门儿,只是不宜催得太急。
客厅里陷入安静,窗外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还有阵阵花香飘进来,远处是蔚蓝色的海平线。
于伍再抬头的时候,和我拉起了家常,说起他的家族,以及祖辈们在海外生活的点滴。
我没有打断,认真听着,讲了好半天,才讲到他父亲一把年纪,带着他来现在这片土地上经商,遇到许多挫折。
这个国家往前数几百年,都是西方国家的殖民地,但比西方国家更早造访这的外国人,是华夏人。
虽然比例很小,却是有的,可惜本地人并不太欢迎华人的到来。
于伍讲了许久,期间他雇的保姆来做午饭,进来打声招呼,看到有客人还挺惊讶,然后去了厨房,端了一杯咖啡杯茶出来。
于家为避战乱躲到海外来,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总算攒下不小的基业。
到于伍这代,工厂c商铺都在他大伯c大堂哥手里,他们家做的是小本生意,不算大富大贵,也算小康之家。
那张牛皮卷是他们家分到的‘产业’,因为当时为分遗产的事,兄弟间闹得不愉快,于伍的父亲一怒之下,就把牛皮卷交给于伍,让他拿去卖了。
这东西本来是他们家的传家宝,和金c玉不同,它的价值在于精神,然而这种精神产物只在他们家族内部有价值,说直白些,就是不当吃不当喝。
于伍当时年轻,也想回传说中的故乡看看,便带着牛皮卷回到华夏。
他看那时的华夏机会多,就向家里要钱,在当地投资办了个厂。
厂子办起来,他才想起牛皮卷的事,托一起办厂的合伙人,带他去古玩市场转转。
牛皮卷是真古物,上面记录的故事又离奇,有兴趣的人还是有的,只是给的价格一般,毕竟这不是‘名人’所写,故事又虚无缥缈。
或许在古董贩子手里能把牛皮编成一部水浒全集,但于伍不懂这些,他只是按照父亲的意思,把他们家的传家宝给卖掉。
而且回华夏卖,也是想着让它落叶归根,于伍明显表示,他自己一开始都不相信牛皮卷上写的内容。
直到
有家古玩店的老板看中了,但那人却不收,说是他替朋友寻摸的,那位朋友人在首都,得着信儿马上订票到沿海。
于伍在两天后,见到了真正的买家,一位从首都来的老板。
这人也是做古董生意的,在首都有自己的古董铺子,专门收集这些记载奇闻野史的旧物件。
“他们和你想的一样。”于伍喝了口茶,看着我说,“以为我知道些c牛皮卷上没写的内容。”
“那您和他们说了吗?”我顺了句话,其实从后面有人组织了队伍去寻找桃源岛并且成功来看,于伍很可能真的知道些卷外信息,而且还告诉了古董铺老板。
“嗯,说了。”于伍轻轻点头,“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要是当时守口如瓶,该多好。”
于伍忽然插了句题外话,说他汉语如此流利,是因为至今他还有华夏的朋友,从未断过来往。
家族史讲完,恩怨也说尽了,于伍总算聊到正题上,说起他当年不该对别人讲,今天又告诉我的那些事。
渔夫被海中巨龟驮到桃源岛,遇到男人村的村民,他们领他参观小岛,所见甚是奇特,奇花异草也就罢了,岛中心有一颗参天巨树,上结无数翡翠叶c水晶花c宝石果,看得渔夫惊叹连连,以为自己到了仙界。
这种叶c花c果同时出现在枝头的奇树,被男人村的村民视为圣树,靠吃宝石果,他们可以长生不老。
所以说白了,岛上这些人,无生无养,千年c万年,看的都是些熟面孔,怪不得急着想出去。
本来岛民问渔夫,愿不愿意吃一个果子,渔夫拒绝了,要不说他是个有文化的渔夫呢,他回答岛国,自己快乐的时
光就是和家人在一起,如果亲人爱人皆离世,独留他于世间,还不如正常老去死亡。
他这么说,也是因为那宝石果无法带出小岛,果子只要离开小岛范围,就会化为粉尘。
同样的,岛国离开桃源,从此就没了长生,和正常人一样,要经历生老病死。
然而他们不在乎,去意已决,心情之迫切,估计给他们一个木盆,也会坐着划离小岛。
难怪会有人为一张毫无佐证的古牛皮卷,花钱组织探险队,原来又是一个希望用‘长生’守住万贯家财的人。
根据报告描述,后来拍卖的树枝上并没有果实,那么于伍说的应该是实话,宝石果离开小岛就会化为灰烬,但树枝和花朵仍在,只是不结果而已。
“姚老板买下牛皮卷,没过多久,他又打电话找我,说有人愿意资助寻岛行动,邀请我加入他们。”于伍说着突然抛出一个大瓜。
“当年的行动,你也参与了?”我的惊讶不是装的,这确实令我感到意外。
于伍点头,幽幽叹了口气,“好奇心是很危险的。”
他说的时候看着我,我刚刚说过,是因为好奇心的趋势,才想办法找到他了解详情,他这话难道是一语双关?“听听故事,这点好奇心应该不会有危险。”我很随意地坐着,没有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