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地狱之门（2 / 2）
他一边心生疑惑，一边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位于一个洁白无暇的空间，除了这片白色地域，更远处是一片漆黑的环境。
很黑，很黯，伸手不见五指。
……说起来，这种漆黑封寒有所印象，恶灵空间的上层阶梯也是被这种比黑暗更黑暗的黑暗所笼罩，那是人类知觉所无法理解的黑之原型。
虽然不清楚情况，但他有一种直觉……自己如果不小心进入那片黑暗地带，恐怕会遇到比死更惨的状况。
那是全面笼罩黑暗的边缘，不知通往什么地域。假设门通往的地方会是地狱，那片黑暗估计是通往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
“汝，倒是猜得没错，万一汝不小心进入其中，就连妾身也救不了汝。”
封寒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双金黄色的瞳孔，那是艳丽过头的恶灵的双眼。
披着红色斗篷的“恶灵”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明明只是幼童的模样，却结合了成年女性也无法媲美的妖艳气息。
“怎么了，看汝愚蠢的模样，难到连这是什么地方也认不出来吗？”
红色恶灵**着双足，站在封寒的身旁。
她出现的是如此突然，活像一个幽灵。
“如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麻烦可以告诉我吗？”
封寒虽然倍感头痛，但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发问。
“呵呵呵呵……”
她像是不怀好意地扭动嘴角，那过长的袖口掩处嘴唇发出笑声。
“汝之前不是曾经追查过吗？按照汝的认知，这里正是被称之为‘脑中黑匣’的地方呀……”
脑中黑匣，那不是修莱特副教授对于人的潜在意识深处的描述吗？
“没错，此处是汝之基盘，也是一切的源由，是箱庭，亦是迷宫；是王座，也是神殿；这里是演化之树的最初点，也是通往神之寓所的唯一通道，是传说中凡人成圣人的必经之门，凡贪婪，自私，包含人类种种劣性的人将永远不能企及。”
幼女像是被描过的胭脂色朱唇吐出芬芳的气息，她用恶魔的语气道：“当然了，任何事物都有相反的一面，这某种角度出发那也是地狱的大门，汝仔细听吧，那门的后方地狱的群兽吮血磨牙的声音……”
她的话让封寒心中一悚，果然，他听见那门中传来的地狱群鬼一样哭嚎声越来越大，那是无数介于女人和女鬼之间的凄厉尖啸，还有老人、孩童的哭喊声、挣扎声，突然之间，一口气放大了几倍，充塞满了自己的耳朵。
不仅如此，那种声音里还有一种“嘎巴嘎巴”的声响。
那像是空虚的牙齿在咬着空气，舔着磨着牙，那是地狱的狱卒发出的声音，那是等待落入此间的活人充当血肉大宴的食材时发出的动静。
恍惚间，他像是通过声音看到了某些画面，当然，也有可能只是错觉……
“呵呵，真实也罢，错觉也无妨，脑中黑匣就是介于二者之间的地带，它既是天堂也是地狱，不过这一切都取决于汝的定义……”
“什么是定义？这东西对我而言又是什么？”
“所谓定义，对汝而言就是欲求，这扇门会满足穿过此门的人的纯粹的欲望，或好或坏，端看汝是如何决定的……”
“欲求?”
“并非是指那种浅薄的欲望，所谓的欲求大多是最深层次的东西，比方说……不想死，抗拒死的意志！”红色恶灵的话让封寒陷入深思，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话说回来，汝的肉身正陷于危机当中，汝与那头灾噩种进行融合，部分灵魂已经融入了思维的洪流中，可是那头灾噩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正在对汝进行排除的，一旦你的精神被剥离出去，肉身就会彻底毁灭，到时候就算是神灵也只能束手无策……”
听到幼女的提醒，封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进入了一个类似心灵化的空间一样的地方，他从思想的外侧介入了内侧，而“脑中黑匣”就如一个匣子一样，它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形成了这样一个空间。
“也就是说，如果再不出去，我很快就会死了。”
“错了，汝就算出去了也还是会死，因为汝无法抵御灾噩种的强大意志，在意志与意志的对撞之中，汝必然会死于精神碎裂，因为汝是打开了零之层面的人类，而且又是攻略者，必然会引发灾噩种的注意力，成为首要的排除目标……”幼女恶灵貌似很了解情况。
“呼！”
封寒吐出一口气，盯着她道：“看来你有办法救我一命了。”
“没错！”
幼女的金色瞳孔微眯成一条线，嘴角浮现出嗜虐感十足的笑容。
“方法很简单，只要打开这扇门就行了，实际上它的本质与这副形象都是从汝的记忆和意识深处提取出来的，其真实形态与这座门的模样毫无关系，不过，只要汝试图打开门，那就能将极与那‘深邃而又伟大的另一侧’相联接，那是接近虚无、又无有边际的浩瀚之域……”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想要活下去，避免被帝王.伊米尔的意志洪流撕成粉碎，被当成是病原体排斥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把这股庞大的讯息海洋引导到门内去，因为从你的意思进行猜测，门的‘另一侧’似乎可以容纳这股意志洪流……”
“汝猜对了一半，‘深邃而又伟大的另一侧’岂是那么容易打开的，目前你只是无意在开启了它的边缘，也就是说，虽然这里是脑中黑匣，可只是匣子的边缘地域，离真正的核心还有遥不可及的距离……”
红色恶灵解释了起来：“单凭汝的力量也无法打开它，但是了，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来思考，灾噩种的意志洪流何尝不是一股极大的助力，如果借助意志洪流的力量，汝或许可以撞开那扇门，并且深入其中。而另一方面，‘深邃而又伟大的另一侧’几乎无穷无尽，只要意志洪流进入其中，汝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精神会被洪流所粉碎，这是一举两得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