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永无安宁(1 / 2)
枕木罗列成一排上面架设着铁轨自地平线的一段延伸到另一端在这荒凉的旷野上这是唯一可见的人造物。
远处的群山上白雪皑皑旷野上生长着顽强的绿草男人停了下来他已经沿着铁轨走了很长的时间就像在寻找什么一样。
单调的世界里一抹鲜艳的颜色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低下身观察着那在枕木下生长起来的小花。
在这残酷极端的自然环境里少有植物能存活下来这小花给予了男人十足的意外感轻轻地抚摸着花瓣男人这一阵以来阴沉的情绪少见地欣喜了些许。
“真好啊……”
男人感叹着他喜欢这绝境中的美好。
阵阵寒冷微风拂过拍打在身上如同冰冷的尖针扎着皮肤男人哈着气白雾在嘴旁环绕。
轻微的震动从四周传来铁轨轻微地震颤了起来连带着附近的碎石也开始滚落、互相碰撞。
男人缓缓地站直了身体看向铁轨的尽头喷发的蒸汽如同拖曳的旗帜从地平线的尽头升起而后冰冷坚实的火车头在不断的轰隆声中一点点地爬入视野。
直观地看去那是一列极为普通的火车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随着火车的靠近男人隐约地能听到那飘荡在空中的弦乐与欢声。
仿佛这列车上正载着一支乐团他们昼夜不停地奏乐男人与女人穿着礼服在狭窄的车厢内翩翩起舞他们拥抱、亲吻、说笑感受着人生的极乐挥洒着笑颜。
仅是想想男人就能感受到那五彩斑斓的情感强烈如火。
那是如此美好的东西对于男人而言却是致命的毒药。
为了保持内心的平静这么多年以来男人一直在抗拒任何可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事。
无论是令人怒火不止的仇恨还是感叹世界美好的欢喜他都不想再体会如果可以的话男人希望自己能丧失所有的情感以抵达绝对的安宁。
遗憾的是男人做不到无论他做出了多少的改变依旧无法扭曲他的本质曾经为人的本质为此他的内心有着缺陷那缺陷不断触动着他的情绪。
为了控制自己的情感男人选择了避世躲在那昏暗的酒吧里斩断自身与世界的所有联系彻底独立于尘世之外。
这一点和帕尔默有些相像但男人显然要更加极端些只要完全没有他在乎的东西他就不受到任何事情的干扰。
但总有些事是他自身斩断不了的所以男人离开了那令他沉沦已久的庇护所来到了这里。
列车长似乎注意到了男人的存在轰隆的列车慢慢地在男人身前的不远处停了下来弦乐与欢声变得更加清晰起来了男人甚至能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恍忽间耳旁传来熟悉的、令人憎恶的笑声。
那个女人。
赛宗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妄图不受对方的干扰。
“你的衣品还是那么烂。”
女人的声音直接从脑海里响起四周看去只有赛宗孤身一人。
他沉默无言将身上可笑的狗狗装扮撕的粉碎只留下一身漆黑的装束黑暗深邃无比赛宗宛如凭空出现的黑色剪影。
赛宗最后留意了一眼那朵小花随后沿着列车前进车门应声开启门后是一片未知且浑浊的黑暗。
黑暗里那些欢愉欣喜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仿佛穿过这道黑暗赛宗就能加入那永不停歇的宴会里。
赛宗不喜欢女人主持的宴会比起宴会他更愿意用献祭来形容这一活动。
以自身那强烈的情感为祭品搏得女人的欢心。
是的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贪婪的僭主只在乎事物的价值即便在他人的眼中一文不值只要僭主觉得它有价值那么僭主便愿意付出代价。
饥饿的猩红主母为了饱食感会不择手段地吞食所有可以吞食的东西无论是生命还是死物只要其具备灵魂都将是她的粮食。
懒惰的旁观者是他们之中最为可笑的赛宗和他比起来旁观者才是真正独立于尘世之外的家伙他所渴望的是那饱含诗意的篇章如同醉心于故事的疯子宁愿永生困在无限的图书馆内。至于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