鮱泳翗袟棺第十章 明月当空柅(2 / 2)
兵魔族三尊至今已经仅剩他一人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哪怕半点的势单力薄之态心中十分有底。
瞬息之后赤尊几乎是应声出手魔气翻腾之间血脉天赋彻底爆发滔天的魔剑如箭雨般暴射而出。
休休休!
高空上无数柄魔剑洞穿虚空以无比狠辣之势直指夏道韫。
空间在此刻都被一寸寸撕裂。
嗡!
就在所有人色变之时夏道韫身上爆发出璀璨浩瀚的剑光直冲那箭雨般的剑群。
剑光冲刷之下所有的魔剑应声坠落斜插在玉门关城墙前的广阔地面上。
余散的剑光则是将那冲锋向前的一波魔族大军覆盖浩荡无尽的法力奔腾涌动这些魔修们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是被彻底抹杀不曾留下半点痕迹甚至连血液都完全湮灭。
剑仙之威恐怖如斯。
可面对夏道韫爆发出的如此威势赤尊只是微眯着眼看着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姿态。
并非故弄玄虚而是确实胸有成竹。
他的进攻从始至终都不是奔着斩杀夏道韫而去——剑仙要是有这么容易对付玉门关早就覆灭了。
赤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逼夏道韫出手。
如果说这悍不畏死不断牺牲的魔族大军是在消磨长风大阵与玉门关修士的力量那他则是一直在消磨夏道韫的气数。
哪怕气吞万里也终有时尽。
道魔之战一旦起势就再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厚厚的阴云笼罩着苍穹天终日不散不见天日。
天河城。
夜色渐浓。
是真实的夜色而非被魔云笼罩住太阳所来的夜色。
四面八方都陷入在深深的黑暗中千里万里见不到一点光芒。
灯火辉煌的天河城在茫茫天河海中就像是无边大海里的一叶孤舟。
巨阙武帝站在城头隔海而望。
魔族大军在夜色中翻涌就是连绵不断的浪潮令人毛骨悚然。
这等阵仗即使天河城修士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也忍不住为之胆寒。
“齐观主罗睺真的会成功吗?”压抑的气氛中巨阙武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的身旁黑暗中站着一位满头皆白的“老人”。
“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强了他快成功了。”沉默了片刻后齐补天缓缓开口道。
“可是”巨阙武帝咬了咬牙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憋屈“为何他就能这么顺利?难道是我们人族的修行体系不如魔族吗?”
人族成祖得经历天门洗礼魔族成圣却没有类似的阻拦。
这般看来真是相当不公平。
“祖境是祖境圣境是圣境两者相等但并不代表两者的本质是一样的”齐补天轻声道:“不用太过悲观我们不是还有希望吗?”
巨阙武帝闻言似也想起了那最后的希望双眼中有着微光涌现。
虽然那希望在他看来十分渺茫但总归是希望之光。
无边的黑暗压抑得人有种发疯的冲动这种时候尤为需要光芒哪怕只是微光。
适时一抹微光浮现。
阳光都无法穿透的浓重魔云之中一轮残月探出身来向着人间洒下月光。
“不见天日”齐补天抬头望天自语道:“但明月当空不是吗?”
青州。
虽有青州纵横三万里江湖不过一隅也但也有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深山藤蔓密布的洞口。
陆青山站在洞口前。
秦倚天站在他的身后就像以往一样。
陆青山抬头望向天上的那轮明月。
多年前他从这个炼尸洞走出抬头看见得便是天上的这轮明月。
多年后虽然他已经走过了很长很长的路经历了许多许多的风雨可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也依然是这轮明月当空。
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陆青山拨开藤蔓走了进去。
炼尸洞早已荒废杂草丛生。
一路向前一路向里直至来到某个幽深的洞窟。
洞窟之中有着一个不深不浅的池子只是早已干涸。
很久之后的重回旧地陆青山并不是为了追忆过往而是在追寻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这是我来时之地初生之地。”陆青山指着那个干涸的池子说道这是秦倚天从未了解过的隐秘所以她也很惊奇难以想象自家公子怎么会从一个池子中诞生而不是母亲的肚子里?
他继续絮絮叨叨地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句很有名的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所以”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最后说道。
即使与陆青山心意相通有着无法想象的默契此刻秦倚天也无法确定他这句话究竟说的是不知道如何得始终还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选择究竟正确与否。
他把天河城留给齐补天。
把广陵关放在一旁。
把愈发血腥残酷的道魔之战弃于身后。
甚至是没有回玉门关以至于夏道韫以气数为玉门关续命。
曾有李求败万年不入长安如今陆青山尽也有相似的命运有相似的选择。
相似的选择带来相似的痛苦。
可这不代表陆青山不负责任只因他有一个更大的责任要负。
那个责任太大大到即使是九劫剑仙的肩膀也扛不住。
除非再往上登一层楼。
可是那最后的一步究竟要如何跨过呢?
这真是一个值得思考很久的问题。
在思考中道魔之战人族大劫的进程轰然向前。
在人族的文化中一个人的名字往往有其的出处或者是意义龙套除外。
比如楚牧神登天牧神。
比如谢青云乘青云而去
青山真是一个十分美妙的意象。
它最高远最稳重最可靠自古以来得到了无数文人墨客的笔墨卷顾有着很多的意义。
但不论被赋予多少的意义它的本质都不变。
风雨将至青山在前。
这就是它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