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对我一见钟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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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简雪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如果她说了而他又己经知道了应该会被他怪吧,如果不知道的话呢?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皱眉,“有话就说,别藏心里,憋着不难受么,嗯?”他当然是希望她对他不必有所顾忌。
“我想问你,如果你发现被骗了,你会怎么想?”
费璋云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这个?他的原则她不是很清楚么。不过对她的原则他倒是变了。
“你觉得呢,有人敢骗我的话,当然是第一时间秒杀。”他说的其实是对别人,不是她。
可简雪会意错了,以为他对谁都一样,就连她也不例外,心下忍不住抖了下。
“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白?”难道她有事瞒他?
“我…我没事,保是觉得空调有点低温了。”简雪胡乱找了个借口。
其实空调的温度刚好,反倒是外面太阳正午时候,烈日当空,热死人。
他定定的睇她,知道她肯定有事瞒他,怕他怪她吧?这傻瓜,从她回来不晓得做错了多少令他不满的事,他有怪过她骂过她么?
“什么事?”他直接问她。
“啊?”她有些转不过来。
“瞒着我什么事?”他说话的时候动手将床摇起来,让她半躺着。
“没有。”她答得很快。
费璋云看了眼她,接着低头看了眼腕表,对她道,“我先回去,半小时再来。”这半小时就是给她考虑的时间,之后别怪他了。
她漫应了声,低着的眼帘没注意到他眼中那抹深意。
直到房门被轻巧的合上她才抬眼,心里在纠结着。
到下午的时候,费璋云来了,手里还拿着个保温盅,还有一个纸袋子。
其实费璋云还是晚来了一个钟,因为他动手熬了小米粥,一直都守着,火候掌握得很好。
简雪己经睡着了,头微微偏着。
费璋云将保温盅轻声放于柜子上,纸袋子则放于床尾,然后才于床沿坐下,大手轻拂了下她的秀发,弯身轻吻了下她的唇。
哪知这轻微的一碰惊醒了浅眠的简雪。
见他来了,简雪有些讶,看了眼墙上的壁钟,不着痕迹道,“你不用回公司了?”他不是很忙的么,怎么今天这么有空?
费璋云微眯了眯眼,没拆穿她的意图,伸手取过保温盅,拧开盖子,对她道,“吃点东西,今天一天都没吃了……”一说到这个费璋云才想起来她的胃,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有丝警告意味道,“我再说一遍,不准再喝酒,还敢喝的话后果自负。”说完了继续之前手中的动作。
简雪缩了缩脖子,看向他手中的保温盅,问他,“这你做的?”闻着就好香啊。
“当然。不然你以为还有哪个男人会给你做?”说得好像她没人要似的,满是嫌弃的语气。
简雪不满了,鄙视的瞪他,“喂,你很过份 !只要我一站出去就不信没人给我做,少瞧不起人。”最后那句是咕哝着说的,因为他的目光己经扫向了她,有些阴沉嗳。
他执起小勺子勺了一口小米粥,还冒着烟,轻吹了几口之后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口里却道,“我看是没人敢要你,除了我之外谁啊。”这话说得有些狂了。
简雪用力的一口含住小勺子,两眼瞪他,小米粥入口之后顿觉口感不错,忍不住点了点头。这男人的手艺不错啊。
“还能入口吧?”他问她,又勺了一小勺,吹了几下喂她吃。边喂边道,“你胃不好,不要再喝酒了,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护,不然就算我有多想爱护你的身体都枉然。懂不懂?”
简雪边吃边听着他唠叨,虽然有点男人婆的样子,可是听进她耳中很窝心,暖暖的。
见她没有忠言逆耳,他满意的笑了。
两人没再说话静静的一个喂一个吃。
“不吃了。”虽然很好吃,但她真吃不完。
“那就不吃了。”他将保温盅放于柜子上,随手抽了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巴。“现在可以说正事了。”
简雪不明白,“正事?”什么正事?
“之前的话题咱们继续。瞒了我什么事?”
看费璋云的样子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简雪没想到他还没忘记这个,低了低头,又望向他,模样看起来有些无辜又可怜。
见她还不肯说,他倾身欺向她,身躲微贴着她的身体,与她面对面,“说不说,嗯?”不说的话别说他不给她机会了。
“说…说什么……”因他的突然靠近,属于他的气息飘入她鼻息间,呼吸有些不稳了。
他轻哼了下,头缓缓俯下去,“你有事瞒我呢,是要我吻到你自动说呢,还是你主动说,嗯?”他的唇就停在她的唇上一公分处。
她脸蓦地红了,唇上有滚烫的温度拂来,害她连动一下都不敢,微微嚅动了下唇,就怕一张口就会被他欺上来。
又近了一点点。
“别……”她伸手轻推开他,瞬间暗呼了口气,得获空气的感觉真好。“我说我说。”
他挑眉,眼中却有失落,因为还没亲到她嘛。
“我是听……听钟大哥说的……”
“他说什么了?”他眼神暗暗的微沉,语气却没变。
“他说……其实你对我一见钟情,嘻。”说完她捂着嘴巴笑,明亮的大眼眨了眨,粉颊因刚才的脸红而红扑扑的。
他一愣,瞧着她笑得令他心动的模样,心脏处微一疼,眼神跟着柔了下来,伸手将她轻搂入怀,低语道,“我确实对你一见钟情,否则怎么会一等就是十年。”
简雪本来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他却说了真话。
听到他的话之后,她真的被震到了,也感动了,心脏在狂烈的跳动着。
“你……我…我只是随便说的。”她低低的道。
闻言,他放开她,双掌捧着她的脸柔声问她,“那你看我的样子像在随便说说么?”他很认真的好不?他的真心又不怕被她看清,就怕她看不清。
他的眼神太深情了,像潭深不见底的深湖,一眼不到底,她却己经迷失在了深湖里面,不由自己的想挣扎都没力气。
‘叩叩叩!’
敲门声此时响起,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气氛,更是解了简雪的困。
“进来。”费璋云暂时放开她,站起来转身面向门口。
门开了,方磊自外面进来,一眼便看到了简雪在他进来之后红着脸低下了头,心下顿时明了,也没想过多的打扰,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了费璋云,低声道,“查出来了,这里算是最详细的了。”
“嗯。”费璋云低应了声。
方磊特意看了眼简雪,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他有些不解的问他。
方磊不晓得要不要在这里说,但见他好像一副没关系的样子,于是就道,“瑟琳小姐在公司等你。”
果然,这话一出,简雪的身体微僵,脸色也刷白了下去,幸好她是低着头的,不然真难面对方磊。
费璋云闻言回头看了眼简雪,可她低着头,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为何。暗暗跟他打了个眼色,以正常的声音道,“你直接处理就行了。”这家伙没眼神是不是,没看到小雪在么。
病房内似乎有股诡异的气氛弥漫了开来……
简雪对瑟琳小姐这四个字可算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五年前跟费璋云马尔代夫之行,现在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瑟琳再次闯入她的生活中。
简雪独自陷入沉思中,并不晓得方磊是何时走的,费璋云又是何时坐回了她面前,更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
而她现在的动作则是双臂抱膝缩成一团坐着,连头疼不疼都没有感觉了。
“这样坐头不疼么?”他突而出声问她。这小女人脑子里想些什么呢,他跟瑟琳早没关系了好不。
简雪听到他的声音,回过了神,这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头一下子用力的抬起,抬起的时候晃到了脑袋,一阵刺痛传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费璋云知道像她这种情况他说得再多都没用,还是过些时候再说吧。
“躺好。我先回一趟公司,晚点再过来。”扶简雪躺下了之后,他拿过放于一边的外套,顺势亲了下她的粉颊。
简雪没说话,由他离开。
门板轻巧的合上。
她忍不住哭了,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心头还堵得慌,很想对他说不要来了,去陪瑟琳小姐吧。
可她终究没说,她要是说了不就说明她在吃醋么。
就在她思虑间,门又开了。
她抬眼望过去,是费天龙老太爷,正拄着龙头拐仗立于门口,一脸威严的睇着她,看起来很不悦啊。
“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他走了进来,迳自于沙发上坐了下来。
斯理将门关了起来,守于外面。
费天龙那双锐利的老眸瞪着躺于病床上的简雪。小米怎么就会是她生养的?!真是奇了,一个笨女人竟然能生出个聪明孩子来,估计也是他孙子的基因,否则全是她的连小米都蠢了!
“我笨?我哪里笨了?别以为你是老人我就该让着你,五年前的气我都还没消呢!”简雪实在是忍够了,这老头没事跑这来做什么!
“女人就小气,小鸡子肚肠!”费天龙冷哼了声。
“你没话说就闭嘴,回你的美国去!”她也一点也不退让,语气冲得不得了。
“我回不回碍着你了?”他一怒‘咚咚’的敲了两下地板。
这女人真的一点也不懂得尊老,亏他还跑来看她,白扯淡!想他堂堂黑道的风云人物,她居然这么不屑,他是热脸贴冷屁股了他!
“我笨不笨、小不小气碍着你了?”简雪没好脸色的扔回去给他。这老头就是爱面子,说特意来看她又怎么样?会死啊?啧!
费天龙气得站了起来,转身就走,走之前怒道,“真不晓得璋云那臭小子看上了你哪点,我还头脑发昏的同意了!哼!”说完扭开门走人,门碰的一声重重关了起来。
“谁要你……”咦?他说什么?他同意费璋云跟她在一块了?
简雪眨了眨眼,有点不确定,可她确定有听到他这样说啊。
一手抚着脑袋,动作不快不慢的下床,走过去开门,却己经没看到费天龙的人影了。轻蹙了下眉头,想着要不要追出去,最后还是决定不要了。
可才正要退回去关门,这一闪身间,就看到了沈非的背影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她又闪身出去,就看到他走进了一间病房。
简雪的心瞬间僵结了。难道……尼拉德回来了?他没躲着她?
上次尼拉德走了之后,简雪也没有找沈非。那是因为她知道,沈非不会告诉她的,除非尼拉德会让她知道。
简雪走出了病房,来到了沈非走进的那间病房门口,一手抬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要不要跟尼拉德见面,上次他离开己经说明了他不想见到她。
可要是见了,她忍不住了,费璋云怎么办?
简雪一下子因为这份纠结再次陷入了两难的绝境,无力的靠向一边的雪白的墙壁,沿着墙壁身体滑了下来,蹲于地上。
这时门开了,沈非自里面出来了,转身间看到了她,满是惊愣,一时间哑口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非将门关上,蹲了下去,“小雪,怎么在这?”难道她又看到了他?
简雪虽然是住院,但身上并没有穿病服,额头上的纱布也只是一小块包住被撞伤的那里而己,所以秀发挡住了额头以至于他没看到。
闻声,简雪抬起了头。
视线触及她的时候,沈非微皱眉,将她拉了起来,“你头怎么了?”怎么她老受伤?
简雪微低下头伸手轻抚了下额头上的纱布,低道,“开车不小心……尼拉德,在里面吧?”
沈非的目光望了眼门板,无言的点了点头。“想见他,就进去吧。”
简雪还是没动,双脚像是生根了般定在那里不动,更像千斤重的巨石般挪不动半分。
“怎么?不是想见他?”见她不动,沈非轻推了下她,将她推至门前,并伸手帮她打开门。
简雪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心里挣扎着要不要见他。
沈非看了眼她,收回手,问她,“不敢么?”
“沈非……我是不是…很无情?”她觉得是的,否则她怎么会一回来就不管尼拉德了,就只想着费璋云。
在爱情的世界里总有一方是受伤的,而这里面,不是尼拉德,就是费璋云。
而于简雪来说,如果没有费璋云,她会选择尼拉德。可费璋云却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而尼拉德,虽然迟了一点,可他在她心里却也有着不轻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是用五年的时间换来的。
“小雪,不要多想。想见他就进去吧。”沈非这次很果断的替她开门,让她无法再后退。
尼拉德的病己经不能再拖了……
门一开,躺于病床上正望着笔电出神的尼拉德看到了她,瞬间回过神,苍白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愣,随即在她走进来之前动手将笔电不着痕迹的合上,然后放于一边才看向她,顿时才看清她的额头上的纱布,布满憔悴的眉间皱了起来。
“小雪,你头怎么了?”嗓音不复从前的浑厚低沉,但温柔仍在,语气里的关心还在。
简雪自外面走进去。在看到他的刹那,她的心难受了起来。他瘦了……连精神都那么差。
她很自动的走至他面前,任他伸手拉她的手,手腕处传来自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很熟悉,也很让她害怕,害怕这种温度会在不久之后消失不见。
“我……没事,不小心而己。”她微掀唇轻道,却发现喉咙很干涩,喉咙像在卡着什么,美目紧紧的盯着他瞧,“你…你呢?”
尼拉德微笑,虽然他的笑容还是有些迷人,但己经因为生病而失去了神彩,少了抹亮眼,有的只是苍白。
“小雪,坐。”大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五年来都己经习惯,怎么也改不了,就算她不在,他也还是会在想到她的时候伸手去摸那个幻象。“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么,怎么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上次她己经弄伤了小腿。
简雪知道他是故意转开话题,眼眸突而发热了起来,鼻子也有些酸,忍不住别开脸微垂下头,嘴巴紧抿着不让哽咽的声音发出。
“咳咳咳一一!”尼拉德这时候咳了起来。一手捂住嘴巴,绿眸轻一闪,有些虚脱的快速将手藏到了床下,不让让她看到他咯出来的血,可他没发现自他指缝间滴了几滴于床单上面,染红了一小抹。
好不容易忍住想哭的冲动的简雪闻声转回头,想问他怎么了,可眼睛就定在了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愣了好半晌才抬眼看他,微颤着声问他,“尼拉德……”刚想问出口的话立刻收住,改口道,“你的病是骗我的,对吧?”
尼拉德以为她会问他的病。他还想着要继续瞒下去,说她上次听错了,而他离开是因为有事。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不就顺了他的意么?那他为什么……又那么情绪低落?
“……对。”他就回了个字,喉咙又干又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