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堵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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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装备太差,我们如果没有工事是无法和敌人正面抗衡的,所以我们最怕接到援救某支被困部队的任务;如果不能在友军阵地被攻下前赶到,靠两条腿跑到已经几乎要累趴下的援军就很可能白白送死……摘自《祖爷爷的抗战回忆》)
没有汽笛的长鸣,但岸上却全是挥别的手,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大家都为第一批渡江的人送行,在心里默默为他们祷告。因为长江上现在已经没有了护航的中国军舰,这些渡江的人们能不能安全到达彼岸还是未知之数,诺大一支密密麻麻挤了了五千人的船队,唯一的安全依凭竟是船上挂着的一面英国人的米字旗!
感叹与悲凉充斥着曹小民的心里,原来我们的国家和民族竟曾弱势可怜至此!
岸上的人群心理上已经平静了很多,开始互相帮助关怀,他们一边给伤病的人护理,一边互相诉说着逃难以来的各种悲伤,渐渐的几千人在哭泣低诉中好像变成了一家人。梁小宽的行动让人群越来越大,但却看不出原来等待的人产生多大的焦虑,相反他们还帮着安抚那些新来到的人,也许他们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人。
那些平时看上去凶神恶煞的高高大大的印度“摩罗叉”们这时却变成了天使,他们不断地从仓库里拿出食品和药品分发给难民。
看着中国军人把武器库里最后一颗子弹都拿走了,“戴维斯”也终于结束了,他刚刚和他的助手一起完成了一件浩大的工程,他们用酒精和威士忌帮曹小民身上大约两百道大大小小的伤口护理了一趟!
“上帝,我敢打赌你喝下去一桶水也不会在体内留下几滴,它们会全部漏出来……”那个矮胖的助手看着木乃伊一样的曹小民摇着头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你,长官……嗯,你那身衣服,我们可没有中国军服……”
曹小民一听这话,整个人弹了起来,回身看到一张椅子上他的军装还在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那一身不用换了,要不士兵们都认不出长官了……”两个英国人做了个鬼脸,屏住呼吸把那一身军装和那几块烂麻布袋给曹小民披上。
“我曾经和别人打过赌,说你们三个月内投降…...结果你们害我输了二十英镑……”那个“戴维斯”盯着曹小民的眼睛:“我打算赢回来,这次赌你们会最终赢得战争;这次我赌两千英镑,就冲中国还有你这样的军人……”然后他递给曹小民一个小铝盒:“是吗*啡,不要用得太频繁,会……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好像已经用过了吧?”
“你会赢的,我用生命担保;如果是我赌,我会押上所有的财产!”曹小民避开了关于药品的话题,竟然用英语回答了英国人,然后在大家的愕然中道谢跟着最后一个离开的士兵出了屋子。
“长官…...”一个刚刚回归的士兵就站在门口,看得出他早就等在那里了,他嗫嗫嚅嚅地小声嘀咕:“长官可以派人去救救我阵地上那些弟兄吗……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就剩一个排了……”
什么!简直如五雷轰顶!这个叫陶明的小兵告知曹小民的消息让他几乎被击倒:他原来并不是幕府山或者上元门的守军,他来自仪凤门;自中央教导总队弃守撤离后,那里就剩了一个自告奋勇留下来死战的从四个师残部拼凑在一起的混编营坚守,分守着仪凤门和钟阜门。这个怕死的小兵在一次鬼子怒涛般的进攻中溜号了,按他的说法他走的时候仪凤门上的守军最多就剩下一个排,他已经离开那里一个小时多了!
仪凤门和钟阜门失守,就意味着鬼子可以出城直扑江滩,意味着他们可以抄了刘青他们的后路,意味着他们可以从另一个方向直扑煤炭港!
曹小民不怨陶明的报告来得太迟,只怪自己根本就是个不称职的指挥官,只要局面一大就顾此失彼。他心目中原以为南边有刘青守着就万事大吉,根本没想到在腰间还有一处关隘,还有其他的弟兄在拼命才能维持着目前一隅净土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