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过劫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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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赤九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她,想是再也没有耐心面对她了。可又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让她几度揣测是不是他正在酝酿一场更加巨大的阴谋,想要彻底的毁了她。
只要一想到他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可能正筹划着什么,她便无法停下自己崩坏这个国家的脚步。
没过了多久,朝里许多敌对势力都被她轻而易举的连根拔起,而亦是同时,鄞国同荏国联手开始一起攻打卞国。卞国一时间成内忧外患之势。
而她也于无休止的争斗中,愈渐麻木起来。
只是偶尔闲暇时,会不由自主的摸下自己的小腹,仿佛那里还有个生命存在。于是她便会顺带着想一想,为何她同赤九的关系,会变成今日这幅局面。
他为了他的天下,装模作样欺骗她,竟也能狠心的将她们的孩子也害死。即是如此,她便只能将他最想要的东西捣毁,让他也尝一尝这天崩地裂的滋味。
鄞国荏**力势如破竹,没用多久的功夫,就将卞国的边缘都攻了下来,瞧着形势,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打到帝都。
得到这个消息的她很高兴,亦是回到这个国家以来的第一次,她想出门散散心,去会会她许久不见得故人。
她叮嘱昊阳替她准备了辆朴素些的马车,出了皇宫,直奔钟灵山而去。想来清然大师平素里安分的紧,也不轻易出什么远门,是以没什么意外的话,她能见到他,她想同他说说心里话。
但大抵是巧,偏偏她真的扑了空。
清然大师的小茅屋里扑了薄薄的灰尘,想是人已经走了有些时候。桌面上却有留给她的一张字条并一个锦囊。
字条上说,若她有朝一日真的看破红尘,了无牵挂时,就将这个锦囊打开来看。
字条上还说,切莫执念太深,一叶障目。
她团了那张纸条在手中,迷茫了有好一会儿,夕阳撒下了余晖时,才准备下山回宫。
途径毓都宽敞的官道,她不知道为何,一阵莫名心慌,更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次的毓都有些不同,比起从前仿佛安静许多。
她有些不舒服,立马让昊阳停了轿子。掀起轿帘一看,只觉得震惊。偏巧近处有两个人大包小包行色匆匆走来,她耳朵好用,听到一个人这样问道:“这国要灭了,恐怕过不了几日敌国就会攻到毓都了!”
一说:“是啊是啊,你说咱们明德皇帝也真是的,这夕妃娘娘早就被赐给荏国太子做妃子了,可他却过河拆桥,将人给抢了回来。你说这夺妻之恨,人家能忍吗?”
一说:“我听住在王侯街附近的老人说,现在朝里也很混乱,想来这是非之地也呆不得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一说:“说的没错,要是战势波及这里,恐怕我们到时候就没命了。”
两个人渐行渐远,踏古回头远远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觉夕阳红的好刺目。
她收回视线,又怔怔的看了看毓都荒凉的街道,忽然间觉得这个地方好陌生。
她坐回轿子里,静静地发呆,脑海里全部都是方才那两人嘴里念叨的话。
两国合力攻打卞国,原因是因为她?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传到她的耳里?战争总有一日会殃及这里,也就是说,这片土地,会死很多很多无辜的人,那么其实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些人,都是她害得了?他们也都是有家人的吧,若有朝一日,他们失去亲人,那痛苦,不是同她失去孩子一样难过吗?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是不是,又忽略了什么。
紧紧的蜷了蜷手,她默默的坐了一会,才叮嘱昊阳,“立马回宫。”
她想要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很久以后回忆起这些,她都在想,如果知道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她会不会改掉自己那个总是自作聪明的坏习惯?
回宫以后,将将安置好马车,昊阳便被一个太监传唤走了,说是赤九在御书房等他,似有事要谈。
她虽未及看见那个太监的脸,却觉他声音有些耳熟,背影也有些熟悉。
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劲,想着反正是要问赤九那些事,于是没过多久就奔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那日御书房周遭也奇怪的很,竟是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她很轻易的便接近了,却在走到窗边时,猝不及防听到一个声音。
“我终究不抵你心狠,居然拿花夕做棋子。”,她脚步忽而便再也挪不动了,她自然知道,那个声音是赤九的。
片刻后,有个声音笑意浓浓的回了他,“没办法,谁让她选择的人是你呢?那我便只能用她做棋子,夺了你的天下,然后夺走她。”,她心里猛然一震,这个声音,就是方才那个太监的,她也知道为何这个声音听起来耳熟了,因为很久不曾听到,所以没有想过。但今次这么一听,却一下想起,这个声音,正是佚慈的,而那个太监,也是佚慈扮的?
他竟有能力只身前往卞国皇宫,她只觉不可置信,但更加让她不可置信的,是接下来房里的谈话声。
赤九好似有些疲惫,“从多久以前起,你就把触手伸到我身边了,我竟迟迟没有发觉。即便我处处想办法护着她,也终是败在你精密的计算之下。没想到会将她伤的这样深,却是我的无能。”
忽而有拔刃之声,佚慈似乎正一点点像赤九的方向走近,“这一局棋,是你输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总之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推开了御书房的门,挡在了赤九身前。
伸到跟前的剑忽然顿住,她听到屋子里几个人诧异的声音:“花夕?!”
她直直的瞪着佚慈,忖着他若伤害赤九,也要先杀了她再说。
却不意忽而想起一阵利刃刺破衣料血肉的声音。
她不可置信的回过身去,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完成的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