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将订婚的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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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签署合同时,米歇尔还死鸭子嘴硬的说,“作为一名不合格的父亲,这就算是我对你被绑架遇险的补偿吧。”
丝楠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能想象自己和米歇尔父女情深的样子。“快签字吧,别啰啰嗦嗦的。”
米歇尔心口怄着一口气,他最后会答应丝楠状似不合理的要求,其实原因依然是普尔曼,且不说要是丝楠向普尔曼‘告状’,得到他们父子闹大最后不可开交结果,如果这么多的钱能把丝楠从普尔曼身边赶走也值得了。
“记得,你答应了我一定离开殖民地。”
“嗯嗯,”丝楠敷衍的点头,反正米歇尔是一门心的要赶她走,由得了她反对么。
米歇尔分割自己的财产,加菲尔德无权插手,于是充当了证明人,丝楠和米歇尔依次在声明和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大名,最搞笑的是,丝楠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碗黑乎乎的臭泥巴,逼米歇尔把手指伸进去,在纸上按了手印,米歇尔当时的表情简直恶心到极点。
宝蒂那烟草公司此时才正式成立,公司一分为三,已然有了后世股东的雏形,如果前面算小打小闹试水的话,从今以后米歇尔的烟草王国将势不可挡,那时大家都羡慕嫉妒一夜暴富的米歇尔和加菲尔德,谁知道他们中间还有一个隐藏的小富婆呢。
有一点丝楠糊弄了米歇尔,其实她并不记得配方单有什么,她脑袋又不是计算机,隔了这么久还记得住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米歇尔让她默写出来,她无辜的摊手,来一句,“我不知道怎么写。”
米歇尔只差被自己的气噎死。丝楠像是有意的气他似的,接着说,
“但我记得所有的数量,烟叶调配原料都是固定的,差别就在比例不是吗?”加菲尔德看到米歇尔气红的脸,都忍不住笑了。
丝楠对数字的敏感远超过文字,这一点不仅作用于赌博上。看着加菲尔德现写出来的配料名,丝楠认真的沉思几分钟,然后迅速在每个名词后面写下数字。
“好了,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加菲尔德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瞅了她一眼,然后拿起配料单迅速扫描了一遍,这时他的眼神又可以用惊异来形容。
“是不是她胡乱写的,”米歇尔怀疑的问加菲尔德。
加菲尔德还在消化,隔了一会儿才回话,“是真的,这里面有几样掺配材料的比例是固定的,她全写对了。除非专门研究过烟草,否则不可能知道,”加菲尔德顿了顿,“这应该就是葛瑞的配料单。”
听到加菲尔德这样说,米歇尔心里稍微有了点安慰。加菲尔德想再验证一下,于是马上去工厂,他带来的几个和葛瑞一样经验丰富的下属都在那里。
厅房里只剩下丝楠和米歇尔,
“不准告诉普尔曼今天的事,”没了外人,米歇尔的语气又严厉起来。
丝楠已经不吃他这套,她认为米歇尔就是一只纸老虎,喜欢挤眉瞪眼装腔作势,其实屁用没有,也就吓唬吓唬那些不明真相的人。
“难道你不打算让普尔曼插手你的买卖?”
“如果哪天他感兴趣了,我随时可以把一切交给他,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他,”米歇尔的话没有违心,他是真想把普尔曼养成一个吃穿不愁的纨绔公子,普尔曼去参军,他即使很生气很有意见,最后不也同意了么,还不惜越权亲自下命令。普尔曼做出成绩了,米歇尔会高兴骄傲,就算一事无成,他也无所谓,他已经赚了足够的钱养他。
虽然凡事米歇尔都能顺从普尔曼,唯独只是一样是他不能容忍的。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对丝楠产生男女之情。米歇尔并不讨厌丝楠,相反的,他很欣赏这个女孩。从米歇尔第一次见到丝楠,她就表现出超乎年龄的智慧和胆识,他能积累到如今的财富,她功不可没。而问题恰恰也在这里,贵族中不是没有天才儿童,米歇尔见过不少,但他们都不是丝楠这样的。
一个失忆的孩子,连母语都忘了却能说了一口还算流利的英语,成天嘻嘻哈哈的,对自己亲人的下落漠不关心。时不时冒出来的话,成熟不说,有些还是准确的语言,对事情的想法都站在一个制高点上来分析,好像她曾见过谁有过相似的遭遇。米歇尔从先开始的惊异到后来默认的接受,说服不了自己,就把丝楠当怪物来看吧。
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怪物呢?那么他宁愿让普尔曼和莫博森的女儿在一起,至少莉莉娅是个正常人。
人都对自己捉摸不透的、未知神秘的、不可预知的东西怀有一种恐惧心理,米歇尔害怕丝楠听起来像笑话,却真的是事实。毕竟他不如詹姆斯心宽善良,詹姆斯对丝楠好奇理解,而他只会疑神疑鬼。
丝楠不知道自己威力如此强劲,可以‘震煞’堂堂总督大人,如果她能听到米歇尔的心声,估计要乐傻了。
丝楠准备出去,米歇尔叫住她,“你父母的遗物原本在教堂阁楼上,我命人搬到这边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带走。”
丝楠去看了,她知道真正丝楠母亲的名字玛格丽特霍尔斯图,父亲叫乔纳森阿诺德。
第二天,她让人把几箱遗物搬上马车,她要去曾经和詹姆斯一同爬过的那座小山。罗切斯特表示要跟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脱离普尔曼,成了丝楠的‘贴身侍卫’。普尔曼没有去,米歇尔带他去见密列的地方。
花费大半早晨的时间,丝楠才找到被野草和苔藓遮得严实的墓头。那块橡木板被腐蚀的快看不出字迹。
丝楠打开所有的箱子,把东西倒出来,堆在前面,然后点燃了它们。炽热的火焰把整个山头映射的殷红和头顶的太阳一起炙烤,连空气都好像变了形。附近的人们都能看见从山上不断冒出的滚滚黑烟,一圈一圈的。
下山的时候,丝楠很轻松,罗切斯特问她,“为什么全烧了,不留下一些做纪念吗?”
丝楠回头又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地方,“他们不一定希望我占有这些东西。”罗切斯特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丝楠曾‘失忆’过,好在他没有多问。
丝楠看时间还早,就临时起了去看看桑贝的想法。步行进那条繁华的巷街,丝楠走到信的家。大门紧闭,门面上贴着两张红色的佛贴,侧面的佛龛上插着三支刚燃尽不久的香支。
桑贝应该在家,丝楠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里面有回应。
“是谁?”
陌生的声音,丝楠顿了顿,隔着门问,“桑贝在吗?”
门从里被打开,是一个没见过的妇女,包着橘黄头巾,身上穿着灰色的筒裙,妇女显然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两个白人,明显吓了一跳的样子。
丝楠好耐心的又问了一遍,“桑贝在家吗?”
妇女低下头胆小的不敢看他们,“她不住在这里了。”
丝楠惊讶,“你买了这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