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满天祥瑞(2 / 2)
却是肃着脸,不见喜怒。
曹颙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京官不用弄祥瑞这一套,否则还真叫人为难。
那些祥瑞,有的或许是真的,有的却是明着“造假”。
不仅听起来是笑话,等什么时候皇上心情不好,还有后账可算:可要是没有祥瑞”说不定也要引得君王不满。
帝心难测,说的就是这个*,礼部尚书报完祥瑞,就轮到户部,由张廷玉禀了各地钱粮赋税之类,都是比去增加不少。
户部完了,又是工部,也是新修河堤多少里,清淤多少里,等等。
这次大朝,总结下来,就是皇帝圣明,天下太平,风调雨顺,国富民安。
每次朝会都比较活跃的御史,现下也都老实了。
再“铁骨铮铮”,也不是官场白痴,当然不会在皇上五十万寿节前最后一次大朝上说那些扫兴之事。
在百官的歌功颂德声中”大朝会从卯正(早上六点),一直进行到午初(中午十一点)才散朝。
曹颙只觉得自己的腿都要站直了。
上了年岁的几位大人,已经有子弟门生近前搀扶。
几个时辰下来,不仅仅是站着累,太和殿开启的次数有限,很是清冷。
即便曹颙官服里是小毛衣裳,折腾这一上午身上也散了热乎气。
到了户部衙门曹颙连灌了半壶热茶,才算缓和过来。
将落衙前,蒋坚进来,说了衙门里的新八卦。
八卦的内容,就是今早两位总督大员的“争道”。
李卫的轿子后,赶过来的是曹颙的轿子;范时绎的轿子后也有个官轿”里面是太仆寺卿在后边还有几个骑马的六部司官。
因李范两家争执,在路口堵了足足有一刻钟。
李范两人的底细,自然也被大家打听出来。
虽说两人现下地位相当,可分量不相同。
李卫皇上潜邸门人捐官出身,这几年幸进至总督;范时绎却是开国元辅之剁家族父兄辈出的督抚之臣,一个巴掌数不过来。
不说旁的地方”就说江南诸省,早年范时绎之父就做过两江总督,他的伯父则是在三番之乱时,死在闽淅总督任上。
按理来说,这两人分量不同,应该斗不起来,怎么就闹腾起来子?
真是说法各异”有说范时绎气恼李卫不守规矩在六部里散的银子多打了他两江总督的脸;有说李卫狂傲”在江南捞过界,引得范时绎不满的。
五huā八门,说什么的都用。
不管走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江南之地两大总督不合,成为众所周知之事。
虽说这本不同曹颙相干可南边还有个曹颙在,曹颙不得不多思量思量。曹颙是两江的官,却因“缉盗”之事”要听李卫宣召。
范时绎要是迁怒的话,难免不待见曹颙这个下属。
落衙后,曹颙回家换下官服,同妻子说了两声,便带了几个长随去了西单牌楼附近的“丰和庄”。
曹颙与李卫约好的饭局,就在这里。
说是饭庄,实际上在一处四合院里的私房菜馆,口味以淮阳菜为主。
曹颙到时,李卫已经在雅间候着。
没有旁人,也就少了客套与寒暄。
因曹颙去年年底去过江宁”两人算起来也不过大半年不见。
同那是相比,李卫越发清减,脸上密密麻麻的麻子坑越发显眼。
可是因居上位久了的缘故”并不见猥琐之态。
气势更盛,透着肃杀之气”不像是文官”更像是卸甲武将。
“到底是什么缘故,怎么就同范时绎闹腾起来?江南可是干系到社稷民生之要地,你们两个闹不合,皇上说不定要恼。”曹颙也不瘿话,直言道。
李卫摸了摸大脑门,苦笑道:“哪里是我想要闹?实在是没法子,是范时绎要抓我的小辫子。他弹劾我的折子,都已经递到御前。早在刚进京下通州码头时,便争了一次道了。那次我念着他资历深,还退让了一步。他一个谢字儿不说,今儿又变本加厉。要是再退”我就成了笑话。”
虽说曹颙与范时绎做过两年同僚,可两人官衙不在一处,见过的次数有限。
在曹颙的印象中”范时绎有儒将之风”看上去与李卫的彪悍正相反。
没想到他竟然行事如此霸道。
“到底是什么缘故?总不会是因你羁盗差事,若是他连皇上的安排都不满”那气度这么小,也做不到总督。”曹颙道。
李卫冷笑两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还真是大人高看他了。他对幕僚说,他堂兄范时捷罢陕西巡抚并非是因受年羹尧牵连”而是犯了小人的缘故,那小人就是我。我出京后,先西南,而后江南,距离陕西几千里,哪里就同范时捷扯上关系?不过是无稽之谈……
前几章有将曹颙说成了二品,错误,已经从一品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