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大结局（2 / 2）

顾烬当时没有说话，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一整夜的沉默。

第二天他走的时候跟我说，“如果你想要成为我的武器，就到琉璃岛城里的幽羽阁来找我，我能给你你想要的。”

当时我笑着摇摇头，说我不会成为别人的武器去杀我不认识的人。

可是我错了。

我杀的第一个人，叫做洛道贺，琉璃岛城西城区的富商，顾烬给了我一把更快更锋利的刀，我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潜进了洛府，然后我从顾烬那里得到了他答应支付给我的五十两银子。

其实我只是想要生存下去，如果我不帮顾烬杀人，我很有可能饿死在城南的那座破庙里，然后有秃鹰和乌鸦来吞噬我的尸体。

“你的眼神很清澈很勇敢，”顾烬在付给我钱的时候，这么说，“是我想要的武器。”

我说我可能不会再帮他杀人了，因为当我用刀砍下洛道贺的首级时，洛道贺的血喷了我一身，然后我呕吐得几乎要把胃给吐出来。

顾烬听了我的话只是摇摇头说，“你还会来找我的，我可以给你更多。”

那个时候我没有顾太多，拿了他的银两后我找了个酒馆，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然后我开始买醉，因为我忘不了洛道贺苦苦哀求的眼神，以及他的小女儿站在罗纱后看着蒙面的我的眼神，那个时候我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个小女孩儿，她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单纯。

可是我还是当着她面，砍下了她的父亲的头。

然后她吓得哇哇大哭，而我用一块黑布包裹着血淋淋的头，逃离了洛府躲进顾烬的幽羽阁。

我想起师父死前问我的那个问题。

“生和死，你选择哪个？”

在我把刀刺进师父的胸膛时，我回答自己，也回答师父说，“我不想死，也不想孤独地活。”

可是有些路一旦走上了，就永远也停不下来。

在这座繁华的都城里我很快地便花光了我用一个和我没有任何仇怨的人的生命换来的钱，于是我杀了第二个我不认识的人。

第二个人叫做崔澍苒，是个员外的小女儿，顾烬说雇我杀她的人，是一个贪恋她很久却总是被她回绝的公子哥，因爱生恨，杀了她之后我能够拿到一百二十两。这笔钱足够我在琉璃岛城最好的酒肆青楼里快活把个月。

我找不到比这更能挣钱的办法，所以我答应了顾烬，做他的武器，为他杀人。

崔澍苒死在我的刀下之前，并没有苦苦哀求我饶她一命，她说她有个秘密要在死之前告诉一个人，问我能不能给她几句话的时间。

我点点头，把刀横在她的脖子前。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说，“我的秘密是，其实你很像一个人。”

我问她我像谁，她没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她家的仆人向我们围过来，我举刀直刺，她的血沾满了我的刀刃还有我的衣角。我并没有割下她的头，而是像我当年杀了我的师父一样，把刀插进了她的胸膛。

我开始更频繁地杀人、拿钱、杀人、拿钱……我甚至有的时候都不知道我杀的是谁。

后来我攒了一笔钱，我开始学顾烬，给自己找一把武器，来代替自己去杀人。

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我问顾烬为什么，顾烬说，“因为你自己是一把武器。”

后来有一天，我厌倦了杀人，然后我放下了顾烬送给我的刀。顾烬没说什么，只是我开始频繁地被人暗杀。

我再一次想起师父的那句话。

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

顾烬帮我挡下了那些人的暗杀，他送给我很多钱让我离开琉璃岛，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

可是我不愿意离开琉璃岛，那些暗杀我的人，刺激起了我的血性。

我答应帮顾烬杀更多的人。

直到没有人敢杀我。

后来我成为了顾烬最锋利的刀，在我们这个行业里，开始频繁地流传起没有顾烬杀不了的人，他们还流传着，顾烬握住了一把无比锋利的刀。

直到有一天，顾烬跟我说，他不要我做他的武器了。

我问为什么，他说越锋利的刀就越容易伤到自己，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名册，上面写着很多人的名字，在他们名字的后面，还有标明的价钱。

“你可以去寻找属于你的武器了。”他跟我说，“你已经足够锋利，没有人能够握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