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买饼（2 / 2）

虽然吃的有些噎，但总比饿死好，此刻高岚咬着干的没有多少水分的饼，才知道出了门，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最基本的，连午饭都不记得买。

大约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船靠岸了，高岚跳上岸，奇怪，上了岸，看到这三年来未曾变动太多的地方，高岚只觉得分外的熟悉。

独客站起身来，也出了船，看着站在岸边，托了托簑笠，抬头看的高岚。将那三两碎银塞入怀间，走了。

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缓缓的往前走，眼前闪过母亲，父亲，及其其他人的脸来，记忆里，她走过无数次的路，连两旁的小店，都依稀记得。待她站定的时候，已然站在了莫家大宅上，躲于树后，她用手紧紧的扣自己的脸，终于找到裂口，将脸上那层皮扣了下来。

撕扯的毛孔都疼，高岚拿在手上，看那面具，做的十分精致，和脸皮一样，摸起来有轻微的触感。

她将面具收了起来，吸了口气，站在门前，轻轻的扣了扣门上的虎头扣。

三年多了，高岚本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手中的虎头扣，她还记得是她在那虎头扣上上的红漆，张伯护着高凳，伸手小心的护着，她脸上沾染的红漆洗了两日才没了踪迹。

门开了，是张伯，容颜还是同她记忆中的一样，脸上显露出惊喜和诧异。

“张伯，我回来了。”她微微的勾了勾唇，站在门口道。“大小姐。。。”尽管三年未见，张伯还是一下认出她来，她的眉眼淡薄，已经失了当初在莫宅的稚气，多了几分英气来。

“张伯，是我，不打算让我进去吗?”她站在门口，淡然的微笑。

“没有的事，大小姐请。”当初离家的大小姐，三年后，竟然回来了。张伯将门合上，高岚身后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下带起少许的微尘，在阳光下悄然的翻飞。

“小姐，我去告诉老爷你回来了。”小姐回来了，那夫人，如此想着，张伯一阵担忧，看着高岚缓缓走进来的身影，顿了顿，忙跑去向莫家老爷禀告。

莫家大宅也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动，可是还是有些和三年前不同了。庭院中间曾经那个大缸里曾经有鱼，如今走近，已然里面添了土，种上了不知名的花，顺着大缸缓缓的垂落。

高岚一边走着，一边脑中回放着过往的记忆，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过，在莫家大宅的日子，莫冰也是幸福的，疼爱她的父母，脸上天真的笑意。

沿着记忆中的路，她来到了母亲的屋前，门前了无生气，她推门走进，屋内空空无人随着她推开的门，屋里惊起一层的土气，在光下簌簌落下。

莫林海站在背光处，看着推开那扇门的高岚，轻轻的咳了一声。

她转身，手倚在门框上，抬眼看去，站在阶梯下的是她的父亲，玉林县商人莫家大宅主人莫林海，他的身侧跟着张伯，目光落于她的身上，看着她有些奇怪的装扮，轻微的皱了皱眉。

“你回来了。”他的话语不温柔，带着深沉，本来听到张伯说莫冰回来的时候，他还挺惊讶，甚至有些生气，但是见到她的时候，张口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也会哽咽。

“我娘亲呢？”她开口问，莫林海顿了顿，缓缓道“她不在这儿。”

“那她在哪儿？”高岚皱了皱眉，问。“当年离家，一句话不语，如今，回来，怎么这般模样?”莫林海看着她的样子道。

“这些年，你娘很想你。”莫林海道，当初沈文秋离开莫家大宅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只带走她儿时练习的琴弦，每每思念她的时候，他总能听到那淡淡的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