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2 / 2)
王妃即心酸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最小,加之打小身体就不算太好,因此,王爷就跟王妃商量着,打算让这个小儿子一生做个富贵闲人,王府的责任都交给大儿子跟二儿子,同时也要他们保证,一定要让这个弟弟一生平安,衣食无忧。眼下,却是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儿子在支撑着整个王府,本以为一生顺遂的他却屡遭磨难,命运多桀,本想着让他远离皇权之争,却不料被卷入了漩涡之中,甚至性命堪忧。但是,看到小儿子那股凛然浩气以及为了自己的妻子不受委屈而奋起抗争的样子,王妃又从心里感到慰籍,儿子终于长大了,终于可以像一个男人那样保护自己的妻儿,终于可以担负起一个男人肩上的责任了。
三春在听到圣旨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侧妃。”?不就是小老婆吗?也就是妾呀,自己从明媒正娶的正妻一下子就变成了妾,这也太荒谬了吧,即使是一国之君,也不能这么做吧,皇上的手也伸的太长了些吧,都管起人家夫妻间的事情来了,难道是皇上太闲了吗?真是个昏君啊,三春也是恨得牙根痒痒,这坑爹的封建社会啊,如果自己变成侧妃了,是不是还要有正妃呀,那不就是说还要有一个女人会嫁进自己家里来吗?而且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三春就觉得有一股火一下子就蹿到了脑门,如果李骛真的敢再娶进一个女人来,自己就……还没等三春相处对策来,就觉得一股大力猛地把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转瞬间就被李骛揽在了怀里,看到丈夫为了自己不惜抗旨,三春的心里顿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在这个世上已经生活了几年的三春明白,这是个皇权社会,君为臣纲,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否则就不得好死,即使敬亲王跟皇上是同宗同脉的凤子龙孙,但是也是臣子,抗旨就意味着反抗皇权,不次于谋反的罪过啊,那是杀头的大罪。
三春在感动之余并没有失去理智,她飞快的思索着,皇上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仅仅是为了给王府塞进一个女人来吗?如果皇上的目的是这么简单的话,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需一道赐婚的圣旨就可以完成了。可是,如果不是这个目的,那么会是什么呢?皇上究竟要做什么呢?
三春看着愤怒发飚的李骛,心中猛地一动,抗旨是死罪呀,如果李骛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儿,王爷他们又远在边关,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么敬亲王府可就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想到李骛这几日跟自己说过的,京城几大势力对王府的争夺,三春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这个时候,李骛绝对不能出事,王府也绝对不能出事。
皇宫,勤德殿内,明睿帝一个人坐在御书案后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铺陈在书案上的一幅画轴,在灯光中,画上的美人似乎活了过来,正目光流转,巧笑倩兮的看着明睿帝,衣袂飘飘,好似随时都能走下来。
明睿帝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着画中人的面颊,耳畔又响起了那一日淑妃送画过来时所说的话,“臣妾之妹安然,被人侮辱,自觉无颜生存在这个世上,更是没有颜面再见皇上,本想着一死了之,谁知,却发现珠胎暗结,安然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她不忍心杀害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又不忍心让爹娘跟随着受辱,不忍心柳氏家族跟着蒙羞,只好选择诈死出走,也是我爹娘伤心过度,竟没发现替死的丫鬟,以为安然真的寻了短见,伤心之余,不忍再睹,只好极快的安葬了安然,谁料想,敬亲王府竟然跟安然有联系,在安然产下一女之后,因为身体虚弱,而撒手人寰,此女婴被一户农家抚养长大,又被敬亲王府娶做了三儿媳,唉,我们一家被敬亲王府瞒的好苦啊,自家的骨肉竟然不能相认,皇上,据臣妾的娘亲说,这个孩子跟安然简直是一般无二,气质更胜其母呢,臣妾也是好奇,这世间竟然能有如此相像的母女?只是到今日,也没有机会见上一见呢。”
明睿帝想到此,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手上也不知不觉的用了力,手指摩梭着绫绢的画布,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宫殿中格外的清楚。
明睿帝凝视着画面上的女子,半晌没有出声,一旁侍候的小太监吓得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过了很久,明睿帝才开口问了一句,“来人,方福回来了没有?”方福是方公公的名字,小太监马上悄无声息的快步退了出去,片刻回来跪倒在地回禀道,“启奏陛下,方公公还没回来。”
明睿帝头也没抬,依旧凝神看着那幅画,小太监没听到让他起身的命令,只好默默的跪在地上。
敬亲王府这边,方公公此时还跪在地上呢,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般的紧张了。
大脑已经飞速的转了一圈的三春,她已经把可能发生的后果预想了好几个,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无论如何,李骛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绝对不能给人留下把柄,那样的话,王府极有可能要遭受更大的劫难。因此,三春伸手抱住了李骛的腰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三宝儿,我爱你。”
李骛一下子惊呆了,这可是成亲几年来,三春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啊,李骛直呆呆的看着三春那张绝美的芙蓉面,再也移不开眼睛了,仿佛四周都是空荡荡的,此刻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就这样吧,就这样相亲相爱吧,就这样深情相拥,心中眼中只有彼此,就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