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中)（2 / 2）

“明白。”

画面消失，重新变成了一张标注了大量标记的平面地图。

“乌涂先生？”艾丽莎回头，看了眼坐在旋转椅上显得最沉稳的灰骑士。

那是一个异常削瘦的男子，皮肤微黑，下巴略尖，眉宇间总带着一股弥散不去的阴沉，眉毛像剑般笔直的斜立着。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鬓角斜拉下去，掠过那已经失去功能、毫无生气的死灰色右眼球，将本该笔挺帅气的鼻梁撕开一道裂口，再撕开唇角后一直延伸到下颔。

被称为乌涂的骑士面无表情开口：“没有错，这就是祭坛，地上那个是召唤法阵―岗萨混乱之痕，不过还没完成，那个法阵还需要更多的用鲜血和恐惧来填满。”

“唔”艾丽莎推了一下全息眼睛，“这种放血的效率可不怎么样。”

“恶魔代表着魔神的混乱力量，降临?血祭的关键并非是血――混乱信徒并不缺乏献身者，而是恐惧，惊慌，绝望这些混乱的感情。”

“你是指，祭品的心理状态会影响召唤仪式的成功率？”艾丽莎开口问道，两眼泛着名为求知的炽烈光芒。

“就是如此，那些名为神的存在是汲取着凡人的感情而获得力量的，继而庇护那些有助于自己成长的意志，魔神投身混乱，他们让凡人脆弱、迷惘、痛苦、不安，诱惑凡人堕落入**的欲念中，丧失秩序和原则，但他们也掌控着自由和感性，因此他们有的多愁善感，有的宽容大度，有的脾气暴躁，但共同点是……非常的任性。圣神则遵循秩序，他们立下了法典，协助人类建立国家，让人们学会契约和法律，让凡人的心智坚韧而有序。圣神坚守自己的规则，无情无义，不在乎凡间的道德，不知怜悯和良善为何物……”

“恩哼……”一旁的一直扭个不停，看上去最不舒服的神官重重咳嗽了一声，不怎么高兴道“乌涂骑士，此乃渎神之言！”

“东特维尔，如果你只读过至高神教颁发的标准版神之书圣典，就免开尊口。”乌涂一点面子都不给某人。

“你……”神官气鼓鼓的摇咬了几下牙齿，可这方面的事情的确还是持有恶魔之书的灰骑士更有发言权，他最终还是无奈而气恼的说道，“……别再惹麻烦了，特殊时期，慎言。”

乌涂盯着屏幕，没有答话。

“艾丽莎姐姐，第一小队讯号。”

“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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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城墙的坍塌的墙体间，解除了ecs状态的q17躲在断墙后按住伪装兜帽，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这里是q17。”q17无声的用副脑（位于后脑勺的头部植入物）向通讯仪器发送着纯文本信号。

“位置，x03y29，相对高度+16，幽能浓度……”q17顿了一下，一旁裹着“影子”光学迷彩斗篷的欣若拉把手里捧着的一个掌上电脑大小的仪器递了过来，q17接过看了看，回传“178单位，目视恶魔数目一千一百二十之左右，俘虏八百人左右”

“天空”艾丽莎道，“灵视能力呢？”

欣若拉闭着眼睛，手指轻轻的按在太阳穴上，表情一再变化“极为强大的的神念在祭坛上徘徊不去，不敢过于接近，极端混乱，不，是狂乱，各种强烈的冲动……很狂烈……难以……抵挡，祭品临死刹那的，死亡赋予的极度痛楚和快感……不行……无法……无法……。”欣若拉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痉挛一样的，q17猛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精灵少女倏然睁开眼睛，背靠着断墙瘫坐下来，满眼血丝的大口喘息着。“对……对不起，队长，我……无法继续了，太猛烈了。”q17点点头，随手拭去了欣若拉眼角溢出的液体，“别太勉强。”

艾丽莎“确认完毕，这的确一个祭坛，安置感应器。”

“明白。”q17把一个三脚架支撑的的摄像头安置在碎石间，镜头对准那个杀戮的祭坛。

“克……队长……”欣若拉抱着自己的胳膊，身体的颤抖渐渐平复，眼神中却露出一丝不忍，“那些人……我们不救吗？”

“为什么要救他们？”q17一边调试着镜头，一边用漠不关心的语气说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没有……可是……他们太可怜了。”欣若拉低着头喃喃道，轻轻用手压住尖长的耳朵，似乎是不想听到那些惨叫声。

q17沉吟一声……对着一脸失望的丫头摇了摇头。

“不准救援，这是命令！……我下达的命令。”q17盯着祭坛的方向，头也不回的斩钉截铁强调一句。

小精灵咬了咬嘴唇，眼神分外落寞。

“队长”艾丽莎的通信，“……有点太宠她了。”

“闭嘴！这是指挥官的责任。”q17一脸严肃道。